端木颢然抱着昏迷不醒的窦桑纯回到寝宫后,纳兰芹在宫女的搀扶下正前往窦桑纯所在的寝宫。
“你说,这回纳兰公主是不是眼看到手的皇后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啊?你看看,这白家三秀时不时来皇宫逗留,皇上不动心也难,刚才你没看到皇上抱着白家三秀时那紧张的模样呢!”宫女低着头,对一旁的小太监乱嚼舌根。
这后宫本来就是人心难测,自来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见低就踩见高就攀。人心这回事儿,千万不要在深宫内院动情,当真。否则,最后吃亏的人是自己。
纳兰秋起手要搀扶着她的宫女停下脚步,听听那位胆大妄为的宫女和那名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到底想说些什么?
小太监露出看好戏的笑,眼珠子狡猾的转动着。“这你有所不知了,在皇宫内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不是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吗?这下子纳兰公主只怕哭都来不及了,哈哈……”说着,小太监捂嘴笑了起来。
一旁和他嚼舌根的宫女一转头,看到纳兰芹和贴身伺候的宫女就站在他们身后时,宫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纳兰芹笑眯眯的带着宫女走上前,“刚才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再重复一遍?”她好脾气的笑着,暗示宫女要是不怕死的话就接着往下说,
宫女吓得跪在了地上,小太监顿时六神无主。
双手超前伸展跪拜,身子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纳兰芹公主饶命啊!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啊!”
一听“奴才罪该万死”,纳兰芹心头的怒火就一下子冒了上来。“反了不成你们,平常看在你们忠心耿耿伺候我的份上姑且饶了你们一人一条狗命。”
她突然格外开恩的说道,脸上的样子变得严肃。
小太监和宫女一听纳兰芹愿意放过他们并且不再计较,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两人齐齐唤着。
纳兰芹可没这么好商量,“抬起头来,看着我。”她出声一喝。
跪在她面前的小太监和宫女抬起头来面朝着纳兰芹,两人看上去兢兢战战。
“记住,我纳兰芹将会是南郡国的一国之后,至于何时,请你们拭目以待。少在背后诋毁窦桑纯,她不是你们这些卑贱的奴才能侮辱的。圣上的事,岂是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奴才议论的。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来呀,把他们带下去各大三十大板。”纳兰芹吩咐着身后的宫女,要她执行监督。
她最讨厌皇宫内有流言蜚语的事情发生,偏生那最讨厌的事还发生在她头上,连带端木颢然和窦桑纯都算在内。
强行忽略掉路途中遇见的不愉快之后,纳兰芹快速往窦桑纯所在的寝宫步行而去。
走到寝宫大门外时,听到寝宫内传来说话的声音。
“不行,朕不允许你自抛自弃,说什么都不能,纯儿你听话,有绝杀在,皇兄不会让你有事的。”端木颢然心疼万分的看着眼前的妹妹,这失而复得的宝贝妹妹为何是如此的多灾多难。
窦桑纯虚弱的笑笑,“皇兄,既然天命难违你就不要再说了。就任由我好好活着,就算哪天死亡来临我都不怕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木已成舟,我们唯有接受。”
端木颢然不接受窦桑纯说的事实,都怪他,要没认识轩辕卿就好了,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轩辕卿想用毒逼死窦桑纯,可偏偏轩辕烈寻到了解药,寻到的解药不过也是一时三刻暂缓毒素而已。
“皇兄,不要难过,上苍有好生之德,能让纯儿活到现在实属不易。”窦桑纯起身抱住了端木颢然,要他抱以乐观的心态毒面对病魔的折磨。
纳兰芹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困难的抬脚走进了寝宫内,她一手护在隆起的泄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
端木颢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小芹,你应该躺在寝宫内歇息的,不该下床榻随意走动,若是你再有个万一,朕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窦桑纯对纳兰芹点头含笑算是打招呼,她走到纳兰芹面前。
双手执起纳兰芹的小手,用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温暖目光对视眼前的人。“皇兄以后就交给你去照顾了,我想出去走走,用仅剩的寿命去做我想做的事。”
纳兰芹也回握住了窦桑纯的手,她的脸上却是严肃的表情。
“桑纯,我可以唤你桑纯吗?毕竟我还不算完完全全是端木家的媳妇,所以只能唤你桑纯。你不可以走,知道吗?你皇兄为了能够寻回你操了多少心,还记得你回琉毓国前进宫来见你皇兄的事吗?”那时候的窦桑纯表明了她的真实身份,奈何端木颢然根本没有认她。
窦桑纯勉强点点头,那时候的事怎么会忘记,她常常在想为何要穿越来到这个异世界,在这里她种下了情花,也懂得该如何去爱的时候,轩辕烈却选择了娶别的女人为妻。这是她莫大的屈辱,然而,当她想好好养育孩子的时候,上苍又让孩子在轩辕卿的阴谋算计之中导致她痛失孩子,种种磨难告诉了她,她窦桑纯这一生不羁的命运,下场是颠沛流离。
“你想说什么?”窦桑纯认真的反问着眼前的纳兰芹。
她突然感觉,眼前不懂事的小女孩,在初为人母时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去呵护身边人。
原来,母性的力量是如何的巨大。
纳兰芹对端木颢然投去一个暖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