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灭,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既然她与轩辕烈没有缘分相守到老,那么分开也好。两个人在一起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趁早分开。
端木颢然扶着纳兰芹走到了回廊下,让她坐在了长椅上。
他也随着坐下,面朝窦桑纯。“皇妹,皇兄不想你此生带着遗憾活下去。要知道,轩辕烈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千万个不愿意的。雪姬不足以令你放弃所有,你现在没有了名讳,也没有回到琉毓国的一个身份,试问岂能就此放弃了呢?为了轩辕烈,你付出了多少,更何况你和他的孩子也死在了,琉毓国的江山社稷上面。难道,你忍心就此放过雪姬,放过那些害死了翎儿的乱臣贼子吗?”
窦桑纯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话,也无法辩驳掉端木颢然的话。不错,她的孩子死了,她的地位没有了,属于她的夫君也拱手让给了别人。心头千丝万缕的恨意,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笼罩在她心头。
是的,岂能就这样放过了那些人。那么她流的泪,受过的伤,吃过的苦头又要向谁去讨回来呢?
“皇兄,感情的事我想自己学着去面对。总之我答应你,不到最后不会轻言放弃。”窦桑纯无奈之下,只好做了个保证,免得端木颢然再继续说下去。
纳兰芹的肚子越来越大,窦桑纯实在不想太麻烦她。
“皇兄,不如你先带公主回宫。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算算日子也即将临盆,不要动了胎气,你就送到这里。”纳兰芹身怀六甲,不已再走动。
她不想纳兰芹万一在路上发生点什么,特别是他们第一次当爹当娘的。
端木颢然还想说些什么,被窦桑纯拒绝。“皇兄,快快回去罢。”
他终究是拗不过妹妹,只好扶着纳兰芹起身。不等窦桑纯再说什么,走出了她的院落。
望着远去的端木颢然,窦桑纯心想这一次算是彻底可以清净下了。她转身走进房间,拿起放在床榻上的包袱,还好有碧桐事先为她准备好的包袱,若不然她要再整理只怕也是费时费工夫。何况这些活平日里也都是碧桐在打理。
原来等到失去了某一个特定的人与事,心中多少难免会有些落寂,甚至是不习惯。那么,轩辕烈失去了她,是不是也会不习惯,或者常常想起她。
望了一眼闺房,她拿起包袱走出了房间。
窦桑纯出去后,发现司徒嵘早已等候在了白府大门外。见到出来的窦桑纯,司徒嵘对她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
她也回了个礼,走到白连修面前。“大哥,二哥,四哥,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碍于司徒嵘在场,她也没有多交代,草草留下几句话便上了马车。
司徒嵘也随之上了马车,进去后,两人面对面坐着。这俩其实很大,里面该有的东西全部都有。这算是端木颢然送给窦桑纯的礼物,以免一路上风尘仆仆,风餐露宿。好歹她目前是女扮男装,端木颢然可舍不得亲妹妹吃一点点苦头。
“司徒将军这次不骑马吗?”窦桑纯放下包袱,对司徒嵘问道。
他点点头,“是,我想乘坐马车。有什么事,好方便保护侍郎大人。”
瞧瞧他说的话多么像模像样,前几天钱窦桑纯可不会忘记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在朝野处处与她作对,现在突然变了态度,让窦桑纯有些不舒服。
“将军说话大可以如往常一样,这样客客气气的,我倒有些不舒服。”窦桑纯不想司徒嵘对她有什么异样的看法。
司徒嵘不做声了,他抬起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无辜的眼神。
“从前多有得罪,还望侍郎大人海量。”他抱拳做辑,朝窦桑纯一拜。
看他行如此大礼,她要不原谅他,倒是真显得她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