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子消失后,轩辕卿依然坐在椅子上,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来。这块玉是端木颢然给他的相赠之物,当初他回到琉毓国时,端木颢然答应过他,凡是有玉佩在手便能保住一条性命。
真是悲哀啊,同样生在帝皇之家,他的命远远没有轩辕烈来的好。当年他为了夺得皇位,能娶到窦桑纯做出的努力统统白费了。
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本王如此做。我不过是想好好活着,不过是想拥有自己真心相爱的挚爱而已。可你们谁想过要给我一条生路,母后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为什么,我在你眼里始终看不到你疼爱的眼光,相反你把最好的,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皇兄。连我心爱的女人你都不放过,是否因我不是亲生孩子。故而才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他的眼直盯着手中的玉佩,心像是被掏空一般的难受。他痛苦的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露,骨节分明。
母妃,你告诉卿儿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我不想再过那种可怕的日子,不想在安寝时怕杀手潜进房中,担心随时会性命不保。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受够了,六年前离开皇宫,我以为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从此远离。可我想错了,我不该相信他们的。
突闻外面有动静,他快速藏起玉佩,想也没想追了上去。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锁落下。安坐在书房内,静候着来人的现身。
“属下参见王爷……”暗中走出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单膝跪在了轩辕卿面前。
轩辕卿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子,起身走到男子面前将他搀扶起。
“舅舅不必多礼,你我之间无需多礼。”轩辕卿扶着男子,让他坐在了椅子上。
不错,此人正是轩辕卿的亲舅舅,当年因为妹妹的过错,导致一家上下招来牢狱之灾。一家无可幸免,全部死在大内侍卫的乱刀之下。
男子摘下蒙着脸的面巾,面容下的五官粗狂,戾气浓浓。两道粗眉,显得他凶神恶煞极了。
“既然你唤我一声舅舅,就听我一句。不要和那个老太婆讲什么仁义道德,派出杀手潜入皇宫索性暗杀就算了。老太婆一死,那黄毛小子根本不足畏惧。现在你拖着迟迟不肯下手,会坏了我们的大事。”男子口出狂言,要轩辕卿派杀手刺杀皇太后。
轩辕卿坐在了男子身旁的空位上,“舅舅切勿操之过急,杀她一个女流之辈本就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我想要一箭双雕。到时候哪怕窦桑纯回来,她也没权做主。轩辕翎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的。免得夜长梦多,斩草要除根。”
李奔一听外甥有了另外的安排,他气得一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把上。“胡闹,我看你压根不想替你母妃报仇。卿儿,别忘记了是谁害我们李家蒙上不白之冤,又是谁愿望你母妃在你父皇的药膳之中下毒。难道,你想要让你母妃死的不明不白吗?我看你报仇是假,想保护窦桑纯和那个孽种倒是真的。”
甥舅俩争执不下,轩辕卿很是头痛。“舅舅,够了,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该来王府见我。别忘记了,舅舅你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是个死人了。”
外甥一句狠厉的话让李奔显得坐立难安,他想到有窦桑纯存在的一天,眼前的傻小子是不会痛下杀手。到时候报仇更没指望,让那老太婆多活了二十年已经是赚到了。他要在死之前快点解决了那老太婆的性命,好为死去的离家亡灵,自己的妹妹报仇。
轩辕卿十分了解李奔的个性,不要他做的事,他偏偏要去做。为了安抚李奔的情绪,轩辕卿只好服软。“舅舅,你都等了二十年,为什么不再多等二年呢?我要的是琉毓国的天下,到时候我登基为帝,舅舅想杀掉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为了安抚李奔,轩辕卿只好透露自己的大计。
李奔暗自分析外甥的话,觉得也对。既然漫长的二十年都等了,再等个一年半载完全不是问题。他要的就是痛快,到时候杀了那老太婆之后,再折磨她唯一的孙子,光是想想,李奔顿觉得热血沸腾。那种大仇即将雪耻的快意令他浑身舒畅,于是同意了轩辕卿的意思。
想到他一路派出去刺杀的杀手都是有去无回,相信已经死在了敌人手中。这件事,李奔不敢同轩辕卿讲起,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不听从他的安排,私下派出杀手去刺杀窦桑纯,凭他对轩辕卿的了解,恐怕关系会就此决裂。
“舅舅真心听我的话最好,若是被我知道舅舅不安于室,那就休怪外甥我手下无情了。”轩辕卿若有似无的警告着李奔,要他明白自己的立场,不要插手阻扰。
李奔不吭声,不情不愿的点点头以示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