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位白连纯上了马车,白连修低头朝名轩拱了拱手示以抱歉,却还是不卑不亢的走了。这白家的人,还真是不简单。
虽然说是要考虑,不过是个拖延对方的说法罢了。白家人说金银珠宝随便名家开价,可趁火打劫也不是名家人会做的出的。
那日名轩去南街收账,又想起了白家这件事。看那白连修是那兄妹五人其中的老大,说话得体有礼,做事丝毫不马虎,规规矩矩不逾越半点,也不退让半分,而且能直接带着人杀到他名府门前,看来手段是厉害。名轩想了想,不如找他帮忙最为妥帖。
其实名轩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困扰他许久,他总觉得自己不是南郡国人,虽然记忆中的确有着关于名府的事情,可他总是觉得很奇怪。名老爷说他此前的确没有过记忆,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老爷与夫人对他是百般疼爱,更加不会介意他这失忆与否。
至于哪儿奇怪,名轩自己也说不上,他觉得名府很陌生,南郡国也很陌生,可有的时候他却比别人更熟悉。他觉得自己是中了巫术,虽然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下得巫蛊之术,可他想的事一向是很准。
正巧那日在路上遇到了白连修,白连修见他神色恍惚好心上前一问,还邀请名轩到南郡国京城东面一家大茶馆里去喝茶。聊着聊着,名轩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白连修经历过那么多事,对名轩的说法也有疑问,他道:“如果是有怀疑,那一定是有问题,所谓无风不起浪,若名老板想要知道真相,在下可以替你张罗,帮你的忙。”
“此话当真?白兄你可有门路法子?”名轩一听就起了劲,连忙问道,“若是真有办法,能替我解决这问题,白兄你要什么名某都为你弄来,金银珠宝还是绫罗绸缎?亦或是灵芝人参,只要你开口——”
“先别着急,这事在下自然是愿意帮名老板的忙,但是并非是要这些东西。”白连修放下茶杯一抬眼,看着名轩说道,“若名老板真的有诚意,可否考虑一下上次到府上拜访时所提的要求?”
名轩有些为难了,要挪名老爷的银号,这事的确是很麻烦。不过思前考后想了一想,名轩还是应了下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这次没拜托下白连修去帮忙,恐怕今后都找不到第二人能帮他的忙了。
只是白连修说,要查到到底是谁给他下了巫术,不是那么快就能有结果的,要名轩多等等。这事名轩明白,也秉着做生意求财不求气的想法,就算白连修最后没有结果,也总比在商圈里多一个敌人来的好。
回头跟父亲名老爷商量了一下,权益利弊铺开来一说,省略了自己去拜托白连修的事不提,要父亲同意搬走银号,两天后便有了定夺。名轩知道父亲心中是不愿意搬铺子,只是后来又同意了,绝对是因为对自己的疼爱,名轩自是感激不尽。
而那边厢白家得知了这条好消息,便高高兴兴的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名家的银号虽然是搬了,但是好歹铺子还在,里面的格局布置也只适合开间银号。于是白家就花了个大价钱从名家手里买了下来,拒价钱的确是贵了一些,不过也麻烦了名家要挪店铺,自然是要皆大欢喜一些才好。
这铺子买下来给白连斯当银号,也算是半个现成。
因为银号离白连纯开的酒楼很近,所以白连纯有时候会到她四哥白连斯这边来帮忙。她没想到名轩会那么快就同意搬铺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确是又惊又喜。她心想名轩表面看起来很难搞,倒是令人意外的好说话,这么快就把事给办下,自然就对他上了心。
白连斯在空铺子里忙着,看到小妹白连纯过来,连忙出来招呼。
“妹妹,你怎么来了?”白连斯手中还拿着一块污黑的抹布,他身为堂堂银号的老板,还亲自到铺子里帮忙。
“店里工人还在忙,我看着没什么大事,就过来瞧瞧。”白连纯调皮地笑笑,“不知道四哥的铺子赶不赶得及,同几位哥哥的铺子一起开张?”
白连斯撇了撇嘴,扬着眉毛,道:“估摸着是来不及了,而且三哥那家伙连开张吉日都挑好了,我看这银号是怎么也赶不上了。”
“三哥已经挑好了吉日?他倒是没说啊。”这件事白连纯倒是不知道,没想到三哥白连明手脚那么快,这都已经定好了。
“可不是?这家伙平日里闲的功夫什么也不做,出门就是到处晃悠,暗地里倒是勤快,把我们几个都给瞒了。”白连斯抱怨了好一会儿,这才放过妹妹白连纯。
这事被白连修知道了,逮住白连明就是一通批评。白连纯跟白连斯坐在一边喝茶吃着点心,看好戏,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不过既然银号赶不上与其他人的铺子一起开业,白连修就让四弟安心慢慢的整修,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银号晚开一天也没多大损失。
这便是白家的其他铺子都在这吉日里开了业,唯独白连斯的银号还在街尾那儿装修。白连斯心想这也是有理的,白家一口气在这南面开了四家新铺子,难免会让其他老板起疑,招摇的事先让街头的白连明给做了,目光也不容易集中到他的身上来。
开张那天白连斯没有去大哥与三哥的铺子,而是先去了二哥白连天的米铺。大米的行业在南郡国京城一向是视为最重要的,反之任谁想要在里面分一杯羹都不容易。想着之前白连天为了这家米铺去找货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