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泽心里,还真是陆荆舟“皮糙肉厚”,柳屹“细皮嫩肉”,因此态度截然相反。
她一直催着卓泽快点,生怕错过了时间。单脚慢慢走动送走卓泽时,她去自己房间拖出装了一半的衅人行李箱。到了陆荆舟卧室,她特意朝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没醒。也对,从她砸他,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她赶紧抓紧时间,随便找了他的衣服,仔细包好他的贴身衣物,把她的行李箱彻底塞满。
一切办完之后,她身心都备受折磨,索性坐在地上,让双脚全都放松。她双手撑在行李箱上,命令一早在陆宅外候命的卢恒进来。
她看了眼睡着的陆荆舟:“陆荆舟,你也别太怪我,你昨晚那番话,可是在我心上捅刀了,我现在,不就是砸了你嘛?”
心里说着,她都觉得心虚:“好啦好啦,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关爱我的时候对你动手的。可谁让你这么诚实,直接告诉我你要消失呢。”
碎碎念着,她抬手要去碰他的脸,因为脚不方便,很是吃力。好不容易中指指尖要碰上他的脸了,门又开了----卢恒来了。
卢恒一副罪孽深重我并不是自愿的表情,奈何家里娇妻有令,不得不从。
她觉得好笑,站起:“卢恒,来,扶起他。”
“哦好的。”卢恒看到纱布,心里为陆荆舟默哀,曾经嗜血的男人,如今被一个女孩儿伤了?瞥见被子没遮住的皱巴巴的床单,卢恒也是哪里歪往哪里想了。
卢恒见他们“内斗”了这么多年,还真希望他们好事成了,免得他这样的外人遭罪。柳屹虽然拍胸脯保证不牵扯他,指不定陆先生醒了后怎么他呢。
可一方面,恩宁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唉。”他再次叹气。
柳屹起来,故意板着脸逗他:“卢恒,你对我很有意见?”
卢恒哪里再招什么祸事,赶紧摇头:“没,柳秀,现在直接把陆先生押到车上?”
“你觉得可以吗?”她扫了眼穿着睡衣的他,“去下浴室,帮他洗漱下,然后换上套干净的衣服。”
“这……”卢恒犹豫了下,就进去了。
陆荆舟毕竟是男人,柳屹一姑娘家,因此卢恒揽去了大多数任务的。本来还想开口问问接下来怎么做,看见柳屹耳朵都红了,卢恒不好再开口,默默搀扶着陆荆舟下山了。
柳屹还是怕陆荆舟醒过来,因此在车上她还是用加了料的湿巾捂住他口鼻一会,扔了湿巾她才放心。她用软绵绵的枕头垫着他后脑勺,尽量不碰着伤口,低头全心全意看他,倒像爱得打紧。一点都不像是把陆荆舟往死里折腾的坏丫头。
车子渐渐开出了塔城,她开口问:“卢恒,公司里的事,你会处置好的吧?”
卢恒道:“柳秀放心,我通知海城的何衍照何先生了,和陆先生是莫逆之交,平日往来虽不频繁,但关键时刻绝对靠得住。以前陆先生也交代过,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以找何先生或者戚先生。不过何先生比较闲,找他为先。”
“哦,何衍照。”柳屹应,陆荆舟的朋友圈子她不太熟,海城那三个,她是见过的,不过她无深交。除了江时延,看着都不好招惹。
卢恒犹豫再三:“柳秀,你对陆先生,还请手下留情。”
“放心。”她答得漫不经心,手肆意滑过他睡熟的脸。以前有色心没色胆,现在反正罪无可恕,她不如一并犯了。
开出塔城,很快就到目的地,她并不想去多远。她不过想到个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地方。
后来车子难开进去,卢恒帮着拦着当地用板车拖草的农民王建国,付了很多钱,让他务必送到柳屹准备好的屋子。
俩人合力把陆荆舟扶到草堆上,枕头依旧垫着,可怎么看怎么凄凉。卢恒心里那个感慨啊,名声响彻塔城的堂堂陆荆舟,现在后颈包着纱布坐在稻草堆里又是什么画风?唉,果然一沾上柳屹,陆荆舟失常才正常。
“柳屹,这样子,我真怕你被拐走。”卢恒远望看似无尽又弯弯绕绕的羊肠小路。
柳屹斜眼看他:“你说话小声点!别等等人没那想法,都被你逼得有想法了!”见他始终愁眉不展,看向陆荆舟的眼光近似怜悯:“你放心啦,这里我以前来过,放心的!实在不行,四天后你来找不就行了?”
“行吧,柳秀,我先回去了,我得去交代何先生了。”
“我放假的四天,你胆敢来打扰,我在陆荆舟耳边,把责任全退给你。”柳屹不忘威胁。
卢恒没法子,由着柳屹胡闹。
“叔叔,我们走吧。”柳屹对王建国态度十分好。
王建国休息好:“行嘞,姑娘走吧。”他在前面拉,她在后面扶着陆荆舟的同时帮着出点力。怎么说,她走累后,突然就理解卢恒哀愁的目光了。
看柳屹累了,王建国提议休息,坐在路边石头上,正对半倚着板车始终扶着陆荆舟的柳屹。
“我说姑娘,你这男朋友怎么了?”
柳屹自然不能说实话:“为了救我受伤了,伤得比较重。这不,我趁着假期,来度假嘛!”她在心里夸他有眼光会说话。
陆荆舟嘛,当然是她男朋友。
“哦,”王建国眯着眼睛,很是热心,“那去我们村里,有地方住吗?我表妹家里倒是空,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住上几天。的确,我们那里经济不发达,风景挺好,空气也好,适合养伤。”
她答道:“我有地方住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