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妍心头雀跃难静,娇羞一笑,“好。”无视朵儿走到包间一隅,从木质的衣帽架上取下江钊的外套毛衣,拿过去,把毛衣交到江钊的手里。
朵儿并没有听见江钊跟欧阳妍轻轻说的那句“我送你。”
直觉是看她来了,二人觉得破坏气氛,想要另外找个地方再谈,瞧这亲昵相,还当着她的面呢,都亲上了,还好她一直有免疫,反正亲一下没关系,大不了找个机会,她死劲的亲回来就行。
就当江钊被流浪狗啃了一口吧。
朵儿一看欧阳妍替江钊拿衣服的动作,细细一想,不对啊,她再站再下去有点不符合正室该有的派头了。
于是抬头挺胸的手过去,江钊上班穿的毛衣都是能露出衬衣领的鸡心领,朵儿个子比欧阳妍高,拿过江钊手里的毛衣伸手钻进去,然后往江钊头上一套,江钊和欧阳妍均是一愣。
江钊心里想,干什么?还来找他干什么?不是巴不得他走么?人走了,倒找来了?还来帮他穿衣服?哼!谁稀罕!(9泪奔--爷,您就别傲娇了,哎,三十岁的男人了,别管得像个十八-九岁的娃子一样,动不动还耍小脾气。)
朵儿理着江钊的衬衣领,让领子翻出来看起来挺瓜些,再把下摆拉了拉,柔声说,“老公啊,魅色我有认识人呢,等会打个电话,让她给打个折,省下来的钱,交水电费了。虽然咱们也不缺那几个钱,但是积水成多嘛,我爸爸说,婚姻要精打细算,我觉得水电费这种家用,倒也不能嫌弃的。”
江钊差点一不小心“噗”出来,而朵儿并不觉得好笑,笑?笑个屁,都快哭不出来了!
看也没有看欧阳妍,只当旁边放着一张桌子,她老公的衣服就放在那张桌子上,而她只是熟悉那张桌子的位置,顺手一拿,一拿?算了,拿不动,桌子上贴了双面胶。
她只能一扯,用力一扯,把老公的西装从贴了双面胶的桌子上扯了下来,捏着肩膀处轻轻抖了抖,心里默念,一抖抖霉气,二抖抖妖气,三抖抖骚气,四抖抖掉欧阳妍,然后面若桃花把西装领子展开,让江钊把手往西装袖子里面套。
江钊脑子里还是那些事,他走了后,席恩佑呆了多久?应该不久,现在也不晚,重要的是白天呢?
除了玩牌呢?还玩了什么?
瞧两个那亲热劲,简直是就像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似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江钊的臂就是不展开,不肯配合朵儿的殷勤,瞪了她一眼,“云朵儿,跑来干什么?你有病吗?”
朵儿原本心虚的灿烂笑容在江钊的冷声质问中,溃不成军……
尴尬得有点笑不出来,以前倒还好,江钊没有当过欧阳妍的面甩过她脸子,她这个正太太的位置还是挺完好的,这下好了,老爷在偏房面前给正室脸色看了,偏房还不得恃宠而骄?还不得骑到她头上来么?
果然,欧阳妍极尽温柔的在朵儿眼里却分外恶毒的笑道,“二哥,朵儿也是担心你,估计是怕你在外面喝多了酒,影响身体,我们今天又没喝什么酒,就是聊聊天而已,你跟朵儿解释一下嘛。”
江钊心中冷哧,得了吧,她会担心他?她就是担心他死了或者被降职了,对她没有用处罢了,解释?她稀罕什么解释?
心里想着这些,被自己这样一分析,更觉得难受了。
不去想还好,越想越在乎。
以前不在乎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过的,忘都忘了那种感觉了,太让人怀念了。
朵儿也知道欧阳妍看似温柔如水的表皮下燃着一颗誓要跟她斗上一斗的决心,只不过欧阳妍这个女人老道很多,在江钊面前说好话,显出自己的风度和气度,这些欧阳妍曾经都同她讲过,不稀奇,只不过现在当面领教而已。
瞧,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温柔善良的一枚小三啊。
虽然当初自己若是晚一步,她和欧阳妍之间的位置可能就互换了,江钊兴许娶的就是欧阳妍,住城北的就是她了。
可是邓-爷爷说了,白猫黑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虽然改-革-开放几十年后,留下了诸多弊端,但历史的齿轮还是会往前压。
虽然她和江钊结婚后,有很多磕碰,但是爸爸说的没错,夫妻之间的那些古人云,她都知道。
“我是有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病,我脑子好象出了点问题,神经错乱了。一下东一下西的。”朵儿憎恶江钊没有在欧阳妍面前给她留有余地,憎恶归憎恶,既然她现在想起了那些不愿意想起的心愿,只能为了曾经那个心愿赴汤蹈火了,“反正我就算成了神经病还是江太太,还不是江市长的神经病江太太,你有意见又能怎么样?”
朵儿说话的时候看着江钊,脖子梗得直直的,瘦了很多的女人,脖子又细了些,看着真是有些羸弱,但是千万不能去看她的眼睛,眼睛里固执又坚持,手里的西装还是展开半提在手里,一种你不穿我就不放下来的执著。
这时候在朵儿的眼睛里,已经不是穿不穿西装的问题了,这是她要争的一个地位。
她管不了他的那些过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