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大舅让人告诉杨氏,是王主簙府里的人打了卢秀才,好让杨氏心里有个准备,顺便也给杜清尘提个醒。
杨氏得到这个消息,当然不能不告诉周氏,便把两个闺女留在家里,带着杜五郎去杜长顺家里,这杜四妹真是坏透了,自己都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何还要对其他人下手。幸好这次只是被打,没有出人命。
杨氏把杨家大舅递过来的话跟杜清尘,周氏听了之后,周氏一不小心厥了过去。周氏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也生生被气晕了。
杜清尘来不及气愤,赶紧让人去叫李朗中,家里外面一团糟,让杜清尘很是慌乱。
杨氏也没闲着,把周氏扶到榻上,掐了周氏的人中,这周氏才微微转醒,眼里不停地啪嗒啪嗒往下流。
杨氏知道周氏心里的苦,可她也不能多嘴,只是给周氏倒了一杯温水。
这么多年,柳氏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媳妇哭,还以为杜清尘在外面有女人了,连忙说道:“武子他爹要是做错事儿,你跟娘说,我和的你爹都不会饶了他的,定会给你出气。”
周氏见婆婆这么说,心口的一口浊气出不来,面色更加难看,最后终于忍不住,哽咽说道:“娘,这次我们家是倒了血霉了!”说完还非常不舒服地干怄了几声。
柳氏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这个时候,儿子学堂里正是忙碌的时候,怎么会空回家呢?她很好奇,但儿子,儿媳妇不说,她也不好意思问。听了儿媳妇的话,柳氏心里觉得事情不妙。
“这......这到底出了什么是事儿啊?”柳氏紧张问道,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担心。
周氏就把杜大海一家在县城的所作所为全部说了一边,她决定不再忍耐了,再忍下去。杜大海一家逍遥,她就要被气死了。凭什么他们一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可每次都要被二叔一家算计。成为他们的垫脚石。
这次即使公公说什么,周氏也不会妥协,她这辈子决定和二叔一家人断了来往。
不过三房的杨氏,还不错,只跟三房来往。
柳氏一听。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哭得比周氏更加凄惨,更加难过。
杨氏赶紧去扶大伯母,道:“大伯母,大嫂和大哥迟迟不告诉你们,就是不希望你们气坏了身体。您可不能让大嫂和大哥的心意白费啊!”
柳氏这辈子受的最多的都是二房的气,心里的憋屈更是周氏,杨氏不能比的,顾不得失态。泪流满面,嚎嚎大哭!
杜长顺正从外面遛弯回来,碰到儿子去找李大夫,才知道儿媳妇出事儿,赶紧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听到妻子的哭声,杜长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还以为儿媳妇不行了呢!
杜清尘急的满头汗,青白的脸上。非常不自然。
正在熬药的秦氏,赶紧出来,去劝解柳氏。
“柳姐姐,您这是怎么了?”秦氏着急。两手在围裙上擦擦,掏出帕子给柳氏擦眼泪,心里嘀咕,不知道杜家出了什么大事儿。
看到丈夫回来,柳氏嗷呜一声,站起来。就跑到杜长顺面前,啪啪甩了杜长顺的两个响亮的耳刮子。
众人被柳氏的动作震惊地一句话说不出来,愣愣地看着老夫老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杜长顺从来没见过老妻如此,也没顾着脸疼,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啊?”用袖子给老妻擦擦眼泪鼻涕的。
好一会儿,柳氏才逐渐平静下来,道:“我累了,你问问清尘,你那大侄子在县城都干了什么事情!”
杜清尘一听,看向周氏,若是以前周氏还会避开杜清尘的眼神,但现在她不想避开,说道:“夫君,你以为隐瞒就能隐瞒几天,我们在县城住了十几年,就因为杜大海一家,你不能做夫子,我也被县城里的那些夫人们耻笑,我们一家都成了笑柄,你还帮那家人瞒着!”
杜长顺瞪了杜清尘一眼,然后对李朗中,说道:“李老弟,赶紧帮儿媳妇把把脉。”
事关别人的家事,李朗中也不想参与进去,也不想多听,赶紧道:“好,我这就去。”
杜长顺叫杜清尘出去,问问儿媳妇说的是什么意思?
杜清尘自知瞒不下去,就把杜大海,杜四妹等人的行事跟杜长顺说了一边,既然说了,也顺便说了自己在学堂做不下去的事情。
杜长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平静。
这......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杜大河啊杜大河,你这个丧良心的狗东西啊!
杜清尘见父亲久久不说话,担心父亲,连忙说道:“父亲,父亲,您......您没事儿吧?”
杜长顺老泪纵横,哽咽道:“作孽啊,作孽啊!就冲这大海做出这样的事情,张狂无赖狠毒,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啊,我和娘子去劝说,居然被他们撵出门外。我算是看出来了,大海那家人都是薄凉之人,你就算心肝脾肺肾都掏给他们,他们吃了之后,还会嫌弃腥。爹,这次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不说,那就没人知道杜大海在县城里做了什么事情。将来出了事情,我们不帮忙,别人也会觉得情有可原。”杜清尘算是明白了,就算杜大海一家出了人命,他都不会插手,即使父亲相求,他也会拒绝的。
杜长顺脸上不好看,以前都是他勉强儿子为二弟家人帮忙,可现在却被那杜大海那个狼崽子咬了一口。
“哎,这次随你吧。”杜长顺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