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大家也都看见了,苏慧娘这个黑心肠的女人是怎么对我的!哎哟,疼死我了……”梁氏忙不迭的跟李德山哭诉,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渗着血水,伤口外翻,着实看着有点儿恐怖。
与她不同的是,苏氏现在一声不吭,只是冷冷的盯着梁氏。
那种感觉很阴冷,好像下一秒就能置人于死地一般。
让梁氏打心眼里觉得害怕,越是这样,她越要让里正给做主,要不然以后这个女人再发疯可怎么着?再说自己被这么柔弱的苏氏弄到这般地步,以后大家可怎么看她?真不够丢人的!
李德山也觉得一阵头疼,这口角升级到动手,还见血了,真不好处理。
围观的村民这会儿也都被苏氏的疯狂劲儿给震住了,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老老实实看着,我哪一说错什么,再引起苏氏的暴虐,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这哪儿还是往日柔弱的人?
“各位,”李德山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儿,我心里感到十分悲痛。咱们河边村历代祖训是‘邻里友睦,禁戒非为’,村里的每个人都十分恪守,今天顾家四房媳妇苏氏与李家二房媳妇发生冲突,违反的是我们河边村的规矩,根据族规,两人都要受到处罚的!”
河边村多少年来,还从来没有人因为违反了族规受到处罚的,所以村民听李德山这么说,都十分惊讶,不知道苏氏跟梁氏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听李德山这么说,苏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梁氏忍不住了,今儿的事儿她吃了大亏,再接受处罚的话,可是太倒霉了。所以梁氏激动的开口了:
“二叔,是她打伤我的,凭什么我也要受处罚?要处罚也是处罚她一个人!二叔,我可是你侄媳妇!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她挑起来的,这会儿居然还这么大言不惭。自己是她二叔,可也不能包庇啊。李德山忿忿的想着,刚才那番话只是说给众人听的,这处罚什么的,又是另一回事儿,只要老师听着就行了,这会儿还这么自作聪明,真是蠢妇。
李玉亭见李德山的脸色不好,赶紧拉了一把梁氏,“好了,你闭嘴吧,怎么做二叔心里有数。”
梁氏这会儿已经昏头了,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男人不疼着自己,二叔不帮衬着自己,她的那点儿理智早就被愤怒冲没了。
“你个没用的男人,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倒是表示表示啊!”梁氏推搡李玉亭。
李玉亭纹丝不动,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婆娘,总是分不清场合,现在是二叔在处理事儿,自己这些人老实听着就是了,多说的话,不会有半点儿好处的。
李玉亭这么想,梁氏可不这么想,她只觉得李玉亭不听她的那是对苏氏余情未了,心里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我嫁到你们李家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一天福都没有享,你们一个个的看我被外人欺负,还这么无动于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李玉亭你个天杀的,你是不是还惦记着苏慧娘啊!孩子都老大不小了,你还有这上不了台面的龌龊想法,你丢人不丢人啊!还有,你以为你这个里正多了不起啊?一天天的装模作样的,是不是你这老不正经的也被这贱蹄子勾了魂儿去了?”梁氏破口大骂,“苏慧娘,你个贱蹄子,仗着自己长了好皮囊,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你真是女人的耻辱!”
这一番话说的着实大胆,让整个现场都变得鸦雀无声。
因为还没有人反应过来梁氏在说什么。
真是个愚蠢的,顾七娘冷笑,原本她还在纠结应该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让苏氏不受罚,但现在梁氏的一番话完全就把重点转移了,接下来,似乎不用自己操心了呢。
李德山在村里算是德高望重的了,哪个见了他不给几分面子?现在他居然被自己侄媳妇污蔑跟村里成了亲的妇人不清不楚,这是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啊!还有李玉亭,这人都哆嗦起来了,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蠢笨的娘们啊!自己是什么样的,这几年她还不清楚吗?这会儿说话这么不经大脑,再这么放任下去,还不知道能说什么呢!
“里正大人,各位乡亲,你们……你们都听见梁氏说的话了!我苏慧娘自打嫁到了顾家,就一直本本分分的,从来不嚼舌根,不跟人红脸,我辛苦带着女儿,还整日要被泼这样的脏水,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氏的话就跟一把铁锤一样敲在了这些人心上。
是啊,日子本来就难过了,还要被泼这样的脏水,苏氏变得这么疯狂也是有原因的,若是换了自己,杀了梁氏的心都有。这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毕竟,名节对于女人来说是最重要不过的了,整日里被人这么泼脏水,任谁也受不住的!
苏氏的话让梁氏几乎失去理智了:“你个贱蹄子,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了,敢做不敢当的,你整日就这么一副可怜样子勾引男人,顾家的脸都叫你丢光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被她勾引了不成?”
梁氏已经有些疯魔了,只顾着逞一时之快。完全没有看见李德山已经发青的脸。
“玉亭,你真是窝囊,还让这婆娘在这儿胡说八道!”李德山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李玉亭慌忙点头,拉扯着梁氏就要往家走,眼下这情况,并不是处理事情的最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