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定定的看着在舞池中旋转的那对玉人,心里不住的抽痛。
哥哥说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惜有时候心都不在自己手上,情绪又怎么能由得了自己?
她当然是喜欢沈彦的,那么一个俊美到极点的男人,就算性格再冷漠,有那么一张脸,其他任何缺点也能让人视而不见。
更何况他还那么的出色,比绝大多数的男人要出色太多。
她也从来都没有觉得沈彦的性格是缺点,就算对所有人都冷漠相待,只要对待自己是特别的不就好了?交往的那几个月,她万分享受着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几乎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惜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人品尝到一次就再也忘不了,梦里都想着。而一旦失去了这份特别,每分每秒都显得那么难捱。
秦悦一直都记得那天分手之前沈彦问她的话——你有想过将来会嫁给谁吗?
你有想过将来会嫁给谁吗?面容冰冷俊美的堪比画中人的青年面色冷淡,修长好看的像是艺术品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雕着玫瑰镂空花饰的银匙,午后的暖阳和着焦糖红茶温暖的香气将人笼罩,却丝毫不能让他的面孔温暖上几分。
那双黑眸深沉无波,语气也平淡到似乎只是不经意提起。
她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对了,她笑眯眯的回答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并且半开玩笑的用近乎刻薄的语气对那些陷入婚姻坟墓的女人进行了批判和嘲笑。她那时候的语气应该是高高在上到令人厌烦的吧?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青年在她说话的时候眸中闪过的忍耐和不耐烦?
如果当初她回答想嫁给他多好?那么现在和他在舞池相拥的就是自己了吧?沈彦宠溺的那个人也会是自己,她就不用像个局外人那样,被嫉妒和后悔啃噬着心肺。
没错,她的确是嫉妒苏末的,在她还没有l家公主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嫉妒的不得了。
和沈彦交往的时候,她以为沈彦对自己已经够特别,后来看到苏末和沈彦在一起,才发现当初令自己沾沾自喜的那些特别太过不值一提。
以沈彦的性格来看,那些应该只是作为男朋友所应该做出的姿态吧?看似贴心又绅士,细细想来,却透着让人心冷的疏离和冷漠。
可凭什么她就能不一样?就凭两人有愚昧的娃娃亲?还是凭苏末那张清丽绝伦的脸蛋儿?不过只是个小丫头,怎的一个两个都对她宝贝的不得了?
秦悦恨得咬牙,面色几经变换。
秦穆深深的皱起眉头:“悦悦,你在想些什么?”
哥哥的声音把秦悦从阴暗的思绪之中拉了出来,她愣了愣,继而甜甜的笑了:“我看他们这开场舞就快跳完了,正想着怎么才能当沈彦第二个舞伴呢。”
秦穆眉头皱的更深:“你这是做什么?哥哥说的话你都没有往心里去是吗?”
秦悦心情本来就不好,被秦穆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了一句,委屈和逆反心理不住的冒泡,忍不住冷笑道:“我就是喜欢沈彦怎么了?他本来就该是我的!”
“悦悦你不要无理取闹!”秦穆低喝一声:“你要是真这么算,他们两人在没记事的时候就订了婚,你又怎么说?”
“哥!你怎么也向着一个外人?”她冷下脸来,美艳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冰冷:“娃娃亲这种东西愚昧不可信,亏沈彦还肯委屈自己认了这个未婚妻!”
见妹妹一副不愿悔改的样子,秦穆也有些火气,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平时是骄纵了些,却没想到居然能骄纵到这种地步。
正想再多教训她几句,就听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委屈自己认的未婚妻?秦秀应该不是第一天认识沈彦吧?”
秦悦闻言刷的转过头来,眸中还带着怒火:“你算什么……林壑?”
林壑穿着一身简单休闲的白色西装,身材挺拔修长,一张优雅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随意往那里一站,就是人群中不可忽视的焦点。
他淡淡的对秦悦笑了笑,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却并不喝,只轻轻的晃着,眸光放在舞池中那对璧人身上,眼里带着暖意。
秦悦咬了咬牙,怒道:“看起来,林大少倒是对你这个表妹喜欢的很呢!”
“末儿的确讨人喜欢。”
“呵。”秦悦讽笑:“讨人喜欢?只用一己之力就把自己父亲一家搅和的天翻地覆,让苏家彻底崩溃,还真是讨人喜欢!你也不怕她回去之后也好好对付梅林两家!”
“秦秀!”林壑的面色冷了下来,声音阴沉中带着不悦,看着秦悦的眼神十足的压迫吓人:“如果你不是女人,我很愿意给你一巴掌。你真该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幅嘴脸,被嫉妒啃噬心脏的女人果然丑陋又恶毒。”
“林壑!”见自己妹妹被这句恶意满满的话说的浑身僵硬,秦穆连忙把秦悦挡在身后:“悦悦说话的确过分了些,但林壑你说话这么重,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林壑轻轻笑了笑:“我还真没有觉得自己过分,诛心之言只许你妹妹说得,我说不得?整个港岛甚至是大陆,谁不知道苏家是个什么货色!杀我小姨姨父,侵吞他们遗产,还差点害的我妹妹在刺骨寒冬被淹死!到了港岛之后,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妄图斩草除根!秦秀倒是说的轻巧,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把苏家的罪恶尽数消弭,我妹妹倒成了六亲不认的恶人了!”
秦穆闻言顿时尴尬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