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链倒是挺别致的,应该花了不少钱吧?”尤娜收好首饰盒,对洛漪和颜悦色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岂不是要花光你身上所有的积蓄了?”
“太太,我自己是没钱,是雷烁先生赞助我的。”
“我说呢,你怎么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合着是慷他人之慨啊!”尤娜略带嘲讽地说道。
这一下不仅连雷烁,亦连雷仁雷妍都跟着脸色变了,觉得尤娜好像有点过了。
雷烁不禁有些担心地扭头看了一眼洛漪,想要开口声援,但恐怕弄巧成拙,只好紧闭了嘴忍着。
而雷烁却也从洛漪脸上看出她并没有像他想像中那样受到打击,反而振振有词地答道:“太太,钱虽然是雷烁先生赞助的,但并不是我伸手问他要来的,而是他跟我打赌输给我的,愿赌服输,所以我对这笔钱拥有绝对支配权,也不能完全说是慷他人之慨了。”
当雷烁听到她说这笔钱不是她问他要的时,他还以为她要如实说是他主动给她的,正在暗暗发愁会不会引起母亲尤娜的不满,所幸她随口便编了个借口。就像上次他带她回来见父母时,她突然信口胡诌了一个说辞,竟然引得母亲方寸大乱。
由此可见,洛漪骨子里是心机深沉又阴险的,一如他们最初相遇时的较量。
一想到此,他心里顿时又是一痛。
他们为什么要在那种情况下相遇?
听了她的说法,尤娜半信半疑,转而问雷烁:“阿烁,你跟她打什么赌了?”
竟然还输了,莫不是故意输的?
对这个说法感兴趣的还有雷仁:“是啊,骆小-姐,你说说看,你跟阿烁打的什么赌?”
对于丈夫这么和气又饶有兴致的样子,尤娜有点不悦,朝丈夫投去怨怼的一瞥。
雷仁看到了,递给了妻子一个抚慰的眼神,表示他仍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尤娜顿时又快活了些。
“也没什么,就是无聊的时候玩的游戏而已。”洛漪不以为意地说道,“他把一副扑克牌随机洗好后,我用三十秒的时间看一遍这副扑克的排列顺序,他再重新洗牌,我则要将之前的排列顺序全部恢复。然后我每次都赢了。”
她脸上一副笃定从容的模样,眼神依旧那么清纯透澈,当你看向她时,她目光坚定,毫不躲闪,任谁也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雷烁虽然知道她在胡诌,但也知道她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亲眼见证过她超强的记忆力。
而事实上,这也是洛漪亲自试验过的。
之前某电视台有这样一档考察记忆力的节目,洛漪觉得有趣,自己私下试了试,每次都很成功,直把配合考察她的程强惊了个目瞪口呆。
“哦,你记忆力这么好?”雷仁接着问道。
“只是短暂的瞬间记忆而已。”洛漪实话实说。
“哦,那能不能让我们也见识一下?”
尤娜不由得白了丈夫一眼,这么大人了,怎么变得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洛漪飞快地看了雷烁一眼,雷烁知道她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看到她投过来的目光,便不吝一笑。
局势已经朝有利她的方向发展,洛漪心中大定,眉目舒展:“请董事长大人指教!”
家里并没有扑克牌,但有更为复杂的围棋。
相对来说,大家对扑克牌的构成更为熟悉,瞬间记忆力高超的人更容易才生印象。而一般不怎么接触围棋者,要在短时间内记住每一粒棋子的摆位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雷仁这是对她的要求提高了一个难度。
雷烁被指使到书房去拿了棋枰棋盒下来,雷仁翻着玲珑棋谱,花了几分钟时间将一副玲珑残局摆好,这是一个胶着错杂的残局,棋子遍布棋枰,黑白棋子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懂得门道者完全看个眼花缭乱。
洛漪在雷仁摆棋子时则先离开,顺便将护手霜给贺姨送去。保姆贺姨虽然也经常收到主人家赠送的礼物,但乍然收到这个新入门没几天倍受冷落的新媳妇的礼物,依然受宠若惊,推辞连连。
这边雷仁摆围棋时,雷烁便深感忧虑地蹙起了眉头。
洛漪当时确实给他展现了超强的记忆力,但那仅限于数字方面的,现在面对这种错综复杂的棋子摆放顺序,她能做到吗?
棋子摆好,雷仁让儿子把洛漪叫回来。
鉴于这个比扑克牌难度大,雷仁很大度地宽限了时间,给了洛漪整整两分钟的时间。
洛漪没有过多的表示,只向雷仁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转头凝神仔细观察棋盘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气,有眼望着洛漪看她如何表现的,也有看向棋枰尝试自己也去记忆的。
此时洛漪的表情是一如止水般的沉静,除了可以看到她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略有转动外,她整个人仿佛呈现出僵化的状态,差点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时间到!”雷仁计时的秒表发出结束的声音,他笑眯眯地伸出手,作势要去拨乱棋枰上的棋子,同时兴致勃勃地看着洛漪,“你都记住了吗?要不要再给你点时间?”
“不需要,请您把它弄乱吧!”洛漪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转过身去。
在场诸人皆感惊疑愕然,这是胸有成竹了吗?
要摆正棋子的位子需要多一点时间,要打乱它则快速简易得多。
所以洛漪刚刚把话说完没多久,雷仁便说了句:“好了,洛小-姐,请!”
洛漪回过身来,看着棋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