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重要了,妈。”他安慰母亲,“现在我跟她,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也不欠她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妈你也别去找她理论,让她心里舒坦一点。”
尤娜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先上楼去了。”尤娜没精打采地站起身来,淡淡扫了一眼雷烁和洛漪,“我现在不想说话,你们也谁别来烦我!”
言下之意,雷烁和洛漪举办婚礼的事,也只能下次再议了。
洛漪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本来她都作好心理准备,要承受尤娜的各种刁难和指责了,没想到尤娜情绪如此激动,现在都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了,这重折磨可以延缓一段时间再承受了。
只是,一想到雷烁身后的那几个大字,洛漪也觉得如骨鲠在喉,也不难理解尤娜为什么这么激动生气了。
再说尤娜怨气深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酝酿了一番情绪,拿起手机给梅桂打电话。
看着妻子这么暴躁冲动,一旁皱眉的雷仁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机。
“你干嘛?”尤娜对他怒目而视,像极了一只斗气十足的公鸡,哪里还有刚刚的有力无力?。
“你呢?你又是想干嘛”他平静地问。
“不报此仇,我寝食难安!”尤娜磨牙。
雷仁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夫妻间更了解彼此的了。
尤娜心里在想什么,雷仁只要稍一揣摩,便不难猜出。
她是受着呵护宠爱成长起来的,又极其护短,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欺负过?欺负她倒还罢了,竟然欺负到她最在乎的人身上,她如何能够甘心?
“你看,你自己也因为儿子受到伤害,所以不惜撕破脸都要还以颜色。”雷仁劝慰她,“梅桂等了阿烁那么多年,突然知道自己跟雷烁没希望了,她心里绝望、冲动,一时有过激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啊!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去解决吧!就像你说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到时候梅教授他们又要怎么办?还不如就让梅桂出了这口气,就此放弃阿烁了,她再开始她的新人生,就算是一种了断。”
尤娜默了默,突然觉得丈夫说得好有道理。
但是,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尤娜鼓着腮帮子,气乎乎地说道。
“你有气的话,就撒我身上吧!”雷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就像小时候孩子们打架,我们也撒手不管一样,这么多年,梅桂一直等着阿烁,梅教授说过什么吗?他还是跟我们一样交好,从来没有生过什么怨言。我私下跟他说过抱歉,他反而还会安慰我,‘儿女之事,顺其自然就好。她已经长大了,足够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不能保护她一辈子。’梅教授不仅是在教育学生上,即使是在教育子女上,也是一样培养她的思想独立性。他还一直很欣赏阿烁,说阿烁是少有的思想独立且意志坚定的年轻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也才没有过分干涉梅桂一直等阿烁的事的。”
梅桂最终还是被丈夫说服了,她没打电话去找梅桂的麻烦。
而第二天,那位风水大师易老先生的高徒也到了。
他给洛漪看了面相手相,又推演了生辰八字,认为雷烁和洛漪是天作之合,两人结婚的话会幸福美满一辈子。
听到这样的结论,雷烁和洛漪,一个是欢喜无限,一个是忧心忡忡。
因为洛漪知道,自己的身份证是伪造的,这个出生日期并不是她的真实生辰。她的身份,早晚有一天是会拆穿的,这样欺骗长辈,她深感理亏。
而雷仁封好红包给易老先生的高徒,送他出门时,雷仁见四下无人,悄悄向他施礼道谢:“多谢大师玉成!还请大师多多保守这个秘密,不瞒大师,这段婚姻我太太不很乐意,而且那位小姐的生辰八字也是伪造的,他们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天作之合,我只盼他们不要有什么大灾大厄就是了。”
却原来雷仁联系这位易老先生的高徒时,曾先私下叮嘱过他,因为他希望促成这段婚姻,但无奈妻子反对,他想借大师的吉言,减少这段婚姻的阻力,所以让大师只捡好的方面说。
这位大师倒是知情识趣,果然说了个天溜地圆,让在场诸人个个开心欢喜。
“雷董事长误会了。”大师一身道服,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却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我是实话实说。这位小姐的面相手相我都看过了,即使没有生辰八字,也大致能推断出,她福泽深厚,是旺夫宜家之相,之后一帆风顺,心想事成,即使跟令公子结婚,也只会相扶相持,恩爱到老。雷董事长不必担心。”
雷仁真是大出所料,一听之下,竟然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叹息。
洛漪的命格属性与雷烁不相冲突,尤娜念兹在兹的梅桂又给了她狠狠一击,这次她再也找不到反对洛漪和雷烁的借口了。再加上有雷仁在一旁敲边鼓,洛漪和雷烁举办婚礼的事差不多就板上钉钉了。
尤娜将洛漪单独叫来,跟她做婚前的最后一次恳谈。
“你以前跟我说,对阿烁是爱而不得,这一次,终于遂了你心愿了,你开心了吧?”
虽然不再反对了,但并不意味着尤娜没有怨言。
尤其她感觉这个女人完全是把雷烁玩得团团转,让她心里也很是愤愤不平。
洛漪大致能猜到她的心思,自然是曲意迁就她:“这还得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