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很少见白若竹发这么大的火,立即吩咐了下面的暗卫去查。
白若竹自己也思索起来,家里有不少丫鬟、护卫都是北隅城带来的,到了京里还没顾上再买新的下人,如果出了内奸,那就是以前的老人了。
难道是被利益所诱惑?
她虽然在家里安排了暗卫保护家人,但暗卫的职责是保护,她不在家,暗卫多数会隐藏在正院那边保护她爹娘和蹬蹬,所以根本不会紧盯着她的院子,也只有每处的护卫会把守院子了。
查内奸是一方面,要解开眼前的危机更是重中之重。
丢了太后寿宴上的赏赐,即便太后是个宽和的人,但不能阻止有心之人借此做文章,拿规矩挑她的错处。
桂枝在后面一脸担忧的问:“若竹,会不会有麻烦?”
“没事,你去跟爹娘说一声,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了,叫他们别担心,我有办法处理好。”白若竹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有暗卫匆忙赶来,对她行礼,说:“主人,老夫人的院子有人跳井自杀,好在刚刚我们搜查院子,及时救了起来。”
白若竹吃了一惊,给刘氏安排的院子就刘氏和桃仁两人住,前几天刘氏去了薄家非要留下,白若竹也叫桃仁留下照顾她了,所以那院子如今是空着的,怎么会有人去那边跳井了?
“是什么人?”她急忙问道。
“好像说是叫桃仁的丫鬟。”暗卫答道。
白若竹竖起了眉毛,“胡说,桃仁还在薄府呢,我去看看吧。”
她快步朝老太太的院子走去,桂枝也急忙跟了上去。
一进后院,就听到女子抽抽泣泣的哭声,井在院子后面,人被救了上来,护卫也没敢随便带进屋里。
古代人觉得家里有人自杀是晦气,死在人家后屋就算了,要是死在人家屋里,这院子怕没人肯住了。
白若竹快步朝院子后面走去,老太太的院子不大,就一间正屋和两个小耳房,走到后院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正在抽泣,她身子一动都不无法动,显然是被护卫点了穴位。
“大小姐,我们怕她寻短见,就点了她的穴道。”崔帆已经赶到了,急忙对白若竹解释道。
白若竹看向那丫鬟,眼中闪着厉色,问:“你为何说自己是桃仁?以为这么说,就能让他人不怀疑你出现在这里吗?”
丫鬟哭的更凶了,她身子不能动弹,嘴唇却在发抖,显然极为害怕。
“是不是啊,冬青?”白若竹声音陡然提高了起来。
这丫鬟算是她第二批买的丫鬟了,也是背景干净,没有什么亲戚拖后腿那种,却不想竟然她是家里的内奸。
“你老老实实的说,为何要背叛我,偷我的东西出去给人?”因为家里的丫鬟她没有管的太死,还给她们一周一次出去玩,休息半天的机会,她记得前天下午就是冬青休息半天的日子。
想来就是前天她偷走了手串,然后借着出去玩的机会交给了杨家。
冬青哭的更凶了,却不肯说话,看向白若竹的眼里带了愧疚之色。
“你以为不开口我就没办法了吗?姑爷以前是通政司的,他可是给过我能让犯人交待实话的药物,你自己说了,也免得受苦。”白若竹冷冷的说着,但其实她心里并没打算用刑。
她虽然痛恨丫鬟背叛了她,但心里还是记得她伺候家里的付出,不想太难为她了。
而且直觉告诉她,冬青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想来是有什么苦衷的。
白若竹等了半天,就在她觉得不得不用药逼供的时候,冬青终于开口了。
“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你了你的栽培,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只求你能救救我弟弟,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十岁孩子。”冬青哭着说了起来。
“弟弟?”白若竹有些惊讶,当初她在葛牙婆那边买人,都是查的清清楚楚的,冬青是逃难过来的,家里人想相继病逝了,她是卖身埋了她娘的。
难道葛牙婆说谎了?但白若竹觉得葛牙婆虽算不上好人,却是个诚信的生意人。
“我一直也以为我弟弟死了,当初我们逃难的时候,他脸色发青没了呼吸,被我爹埋到了路边,后来我爹娘也相继病死了。但前些日子有人带了我弟弟来见我,虽然他长高也长胖了一些,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而且他身上的胎记也是没错的。”
“我当时也不敢相信,死了的人怎么会复生?他说是他师父路过发现他没真正的咽气,就救活了他,还教了他一些医术。他一直想找我,后来就跟着他师父找到了京城。”
“你弟弟的师父是什么人?”白若竹觉得奇怪,难道也是什么神医?
“我不知道,他没说名字,后来他又来找我,叫我偷大小姐的手串,否则就杀了我弟弟。”冬青哭的一抽一抽的,“他还如果没按他说的做,下次我看到的就不是半根手指,而是弟弟的头了。”
“大小姐,我知道对不起你们,你们一直待我很好,可我不忍心看着弟弟被杀,他是我家里最后的血脉了,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也认了。我实在没脸面再待在白家,也怕被人发现,所以今天就偷偷溜到这院子,打算一死了之。”
冬青说到最后,双眼一片死灰,可以看出是真的报了求死之心,已经对生存不抱期望了。
白若竹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同情冬青,还是该恨她。她也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