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气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嘴里大叫到:“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做了官就能不孝了?难怪外面传你是个孽子,果然没错!”
“老爷子,你说了没,我的儿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刚刚也跟薄侯爷说清楚了,你不高兴就让你大儿子再给你生个孙子去卖。”江奕淳毫不示弱的说道。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白义宏一家都觉得老爷子太过分了,但又怕江奕淳心里生出疙瘩,就都去劝了江奕淳不要理会老爷子。本来白家二房就分家出去了,再说蹬蹬都跟老爷子隔了几辈了,用的着老爷子操心吗?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活不让孩子入族谱的。
“大哥,你也别多插嘴了,孩子有他爹娘操心,而且才一岁根本不急着习武,等几年再说也不迟。”白禄在旁边劝道。
白若竹过去劝江奕淳,“你别生气,先带蹬蹬回咱们院子,别吓到了孩子。”她说着朝江奕淳使了个眼色,江奕淳知道她要有所行动了,点点头也没再跟白福一般见识了。
看到江奕淳抱孩子要走,白福还在后面说:“你给我站住,长辈话没说完,谁允许你走了?”
可惜江奕淳根本不鸟他,白义宏只好去劝自家老爹,只觉得无比的头痛。
白若竹则凑到刘氏跟前,说:“奶奶,你是不是不回来住了?我给你做了冬天的新衣了,你是回来住的时候再试尺寸呢,还是把衣服带去薄府穿?”
刘氏在薄府有吃有穿,但她这人最喜欢沾便宜,一听这话,立即说:“做都做好了,不穿就浪费了,我带去薄府吧。”
“那奶跟我去看看衣服,看哪里需要改动不,家里有绣娘马上就能改,你走的时候就能带上了。”白若竹说道。
刘氏突然看着她打量起来,问:“你会这么大方?”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来,家里做衣服不会少了谁的,她也不是抠门在乎那点钱,是刘氏自己平日里太过刻薄了,否则别说是一件衣服了,就是十件衣服,白若竹也不会眨眼的。
“总不能让薄府觉得咱们白家小气吧?”白若竹随口答了一句。
刘氏露出鄙夷之色,哼,还不是畏惧薄府,怕薄府说他们不孝,找他们算账呗。刘氏这样一想,也放心了下来,随着白若竹去了她的院子。
白若竹暗中屏退了左右,带了老太太去她院子的耳房看衣服,江奕淳让章嬷嬷带着蹬蹬到后院玩,他也悄悄的凑了过去。
很快,刘氏就有些晕晕乎乎的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午后犯困,然后双眼就没了焦距。
“你为何说白义宏不是白家人?你跟白福隐瞒了什么?”白若竹低声问道。
刘氏晕晕乎乎的说:“他是姓白没错,可是他不是我肚子里钻出来的,我肚子里那个生下来没两天就死了,我可怜的闺女啊……”她说着就哭了起来。
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当年村子不少人是看到刘氏大着肚子,可肚子里出来的不是白义宏,竟然是个早夭的女婴!
那白义宏又是哪里来的呢?
“别哭了,那白义宏怎么成了你二儿子?他是哪里来的?”白若竹问道。
“老爷子当年去考举人的时候认识了个姓白的朋友,后来两人都没考上,几年也没来往。就在我二丫去了的第三天,那人大晚上突然来了家里,怀里抱了个瘦不拉几的男娃娃,说自己媳妇生了孩子就去了,而他得了肺痨活不了几天,求老爷子收养他的孩子。”
刘氏双眼没有焦距,神智并不清醒,说话也有些木木的,但是提到这里,她脸上还是闪过了鄙夷之色。
“我们条件也不怎么好,凭啥帮人家养孩子?而且我二丫才刚死。”刘氏说的十分气愤,“但是他后来拿出了一笔钱,说是一半钱送给老爷子,另一半钱用来抚养那个娃娃,供娃娃去读书。”
读书……白若竹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是知道老爷子可是没怎么让白义宏读过书的,家里一直说的是没钱,只能供一个出来。
“我说那孩子不知道有没有被传了肺痨,不想养,可是老爷子答应了下来,还收了那人的钱和信物,还答应他让孩子读书、考举。那人还说如果孩子哪天能考中举人了,才能回去认亲,考不上就一辈子做白家人吧。”刘氏又说道。
“什么信物?现在还在吗?那人的亲人又是什么人?”白若竹急忙问道。
“信物我也没见过,后来老大结婚的时候家里没钱,就拿去当了。那人亲人是什么人他没提,就知道他姓白。”刘氏说着人软到了过去,药效差不多了,她年纪大,身体只能撑这么久了。
等刘氏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发现自己躺在耳房的炕上,旁边放了她的新衣裳,她喊了几声,桃仁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太太,你刚刚犯困睡着了,大小姐和姑爷不敢打扰你,都去忙了,你看看你现在起来不?”桃仁按白若竹交待的说道。
刘氏打了个哈欠,她是挺困的,可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怎么没印象呢?她看到旁边崭新的衣服,又把心底的疑惑抛到了脑后,起床试起了衣服。
衣服很合身,完全不用改,刘氏满意的让桃仁把衣服收好,说要带到薄家去穿。
而白若竹和江奕淳已经离开了白家,她怕她会忍不住冲过去揍老爷子一顿,因为老爷子实在太卑鄙了1
友人临终托孤,又给了大笔的银钱作为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