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敢耽搁,匆忙朝外走去,白若竹朝玉鬓公主行了个礼,也急忙跟了上去。
白若竹听闻皇上子嗣单薄,现如今也只有一名皇子和两名小公主,而且皇子还不是皇后所出,生母是个位份很低的宫女。
这宫中子嗣不丰,总有些原因的,只是白若竹不愿多想,她可不想卷入宫斗之中,只是如今那个乐嫔是太后的外甥女,她才承了太后的情,就不好不帮帮忙了。
当看到乐嫔住处的名字时,白若竹忍不住想到“浮云”,这名字可不太好,表示一切都将是浮云吗?
进了拂云苑,饶是太后再好的脾气,也一下子来了火气,因为殿中就一名太医给乐嫔诊治,还不是太医院的主事、副主事,更不是那名气大的御医,只是一名普通的当值御医。
太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也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怪只怪她一向脾气好,加上这阵子操心玉鬓公主的事情,也没好好盯着乐嫔这边,倒让这孩子受苦了。
乐嫔是个瓜子脸的女子,容貌十分的秀丽,就是如今有了身子,脸型也没圆润多少,而如今躺在床上的她脸色发白,一双柳叶眉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太医院的人呢?皇嗣何等重要?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太后声音一下子拔高,脸也阴沉了下来。
那名太医吓的打了个哆嗦,急忙说:“请太后息怒,昨日皇后抱恙,太医院的两位主事都忙着给皇后诊治。”
太后冷哼了一声,“她病的倒真是时候。”
说完她也没在理会那名太医,而是快步走到了乐嫔的床边,去看乐嫔的情况。这时乐嫔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抓住她的手,双目含泪的说:“太后,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别怕,我带了名医来了,你放松一些,会好一起来的。”太后说着眼眶不由红了起来,看向白若竹的目光带了些恳求的味道。
她其实不敢说孩子没事,只能安慰乐嫔说会好起来的,如今只能把希望放在白若竹身上了。
白若竹朝太后点头,上前给乐嫔把脉,乐嫔看到她有些吃惊,却没有质疑她的意思,甚至还费力的道了声谢谢。
白若竹瞬间对这位乐嫔的印象好了几分,轻声说:“娘娘放心,会没事的。”
乐嫔确实动了胎气,还见了红,情况有些危急,但白若竹恰好知道保胎的法子,她曾经还教李大夫救过王来娣的孩子,当时的情况比今日还要凶险几分都能保住了。
她从头上拿了银针,说:“下针很快,不会有什么感觉,娘娘不必紧张。”
乐嫔点点头,只要能保住她的孩子,别说是下针了,就是剜她的肉,她也愿意。
旁边那名太医却站出来阻拦,他朝太后作揖,说:“太后,这可使不得,这女子不是宫里的太医,怎么能随便给乐嫔看病?出了什么事太医院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太后一听火冒三丈,“责任责任,你们就怕担责任,行医救人的医德都到哪去了?别在这里碍眼,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是真恼火了,她平日里脾气极好,这么一发怒真是把众人都吓到了。
那名太医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其他人也不大气不敢出一下,而白若竹依旧很淡定,已经开始给乐嫔下针了。
她没想过治不好要不要担责任,大概是对自己医术的信心,又或者是更在意如何救乐嫔肚里那个无辜的孩子吧。
她下针飞快,很快一套针下完,乐嫔的见红也就停了。
随即她用保胎的手法帮乐嫔按摩,没多久乐嫔一阵阵的腹痛也好转了起来。
乐嫔看到了希望,脸色也好了许多,她激动的说:“肚子不痛了,孩子是保住了吗?”
白若竹点点头,“保住了,只是后面的日子一定要格外的小心,尤其是头三个月,一定要把胎给落稳了。”
太后听了急忙说:“你今天就搬到我的慈宁宫,否则我根本无法放心。”
乐嫔一听露出担忧之色,“这、这不太合适吧,怕是她们要拿规矩说我了。”
“谁敢说?是不是我这太后太过和气了,这宫里都没我的位置了?”太后恼火起来,脾气好不给她们脸色看,就以为丁氏好欺负了吗?
白若竹也开口说:“乐嫔娘娘,自己孩子重要,还是他人的言论重要呢?”
乐嫔瞬间醒悟了过来,“你说的对,是我太过小心翼翼了。”
太后坐到了乐嫔床边陪她说话,白若竹则退到了一边,她眼睛朝一旁的花瓶扫了几眼,心里暗想就是这玩意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什么都没多说,只是退到一边的时候,抬手把装针灸的发簪插回头上,结果袖子一甩,一下子打落了那只花瓶。
花瓶落地就碎了,吓了屋里人一大跳,白若竹急忙做出惶恐状,说:“是我太大意了,惊扰了太后和乐嫔,实在是罪该万死。”
“没事没事,碎碎平安,你小心些别被割伤了。”太后急忙叫白若竹过去,离碎片远一些,宫女们急忙上前,快速把碎片打扫了干净。
“一点小事,若竹你不用太在意了,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乐嫔说到这里,眉头又不由皱了起来。
白若竹看向地上散落的菊花,问:“乐嫔娘娘是喜欢菊花吗?”
“也不是多喜欢,就是最近菊花开的茂盛,宫女们就拿来插瓶了。”乐嫔明显没察觉到什么,太后则悄悄看了白若竹一眼。
随后,白若竹又交待了乐嫔和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