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眼底闪过讥诮之色,拦到她爹前面,说:“这事你别逼我爹了,要钱跟我谈就好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要这五千两?人家亲爹当年给的一千两还不够吗?”白芷在旁边哭的有些哽咽了,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些事情,她真不该喊白义宏一家来看老人的,她还天真的幻想能做和事老,让她爹娘跟二哥一家能重新和好,哪知道今日抖出了这样的秘密。
“你闭嘴,胳膊肘怎么朝外面拐的?我养大他不要花费力气吗?他要去认他的亲人了,不该给我些补偿吗?”刘氏理直气壮的说道。
白义宏眼中的光越来越冷,他不是没想过给老爷子和刘氏一笔钱,就当这些年的抚养费了,可是老太太竟然一开口就是五千两,真以为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刘氏看向白若竹,又说:“怎么,五千两都不舍得给啊?你不是说最孝顺你爹吗?怎么不舍得替你爹给这五千两了?”
这次薄老太爷都听不下去了,他看向白福说:“你管管你这婆娘,是穷疯了吧,一张口就要五千两,就是把人家养大也没有这样要钱的,何况……”
这“何况”二字一说,白福就知道薄老太爷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他手脚都哆嗦了起来,好不容易在老太爷面前营造的好形象就要毁了吗?
他收回了心思,对刘氏说:“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堵了口气,但气不是这样出的,算了吧。”
白若竹听了冷笑,瞧瞧,人家老爷子就是会说话,说的好像他们把白义宏养大,又被白义宏反咬一口一样的委屈,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也不脸红。
可惜刘氏眼睛已经被五千两给蒙住了,她顺着白福的话头说:“是啊,我是心里堵了口气,养他这么大,怎么也得跟我清算清算,以他们家现在做生意赚的钱,五千两不算啥!”
白福被刘氏气的脸都青了,指着她说:“你够了,别在这里胡闹!”
白若竹却看着刘氏,突然说:“既然奶奶都开价了,五千两我可以给!”
一屋子人都静了下来,白芷急忙:“她不讲理,你别跟她赌气,真给她那么多银子,她也是去败家的。”
说完白芷有些脸红了起来,她可从来没这样说过自己亲娘的,今天说出口了才发现不妥,可这话确实是她此刻的心中所想。
白禄也无奈的叹气,五千两给那两口子简直就是糟蹋了,不如送族里的孩子去读书识字了。
刘氏则激动的眼睛放光,蹭一下跳起来抓住白若竹的胳膊,说:“这可是你说的,什么时候把银子给我?”
白若竹有些嫌恶的拉开了她的手,说:“我白若竹说话自然算话,只是你刚刚也说了,给了你一笔钱,以后就算两清了,所以你得把白元青留给我爹的信物还给我们,否则算什么两清?”
刘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信物早就当了,我到哪里去找?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给钱了。”
白若竹耸了耸肩膀,扭头看向薄老太爷问:“老太爷,你说我给她五千两,值不值我换回我爹的亡父留的信物了?不管我爹将来认不认亲,能寻得他亲爹的遗物,也好有个念想吧?”
薄老太爷叹气,“是应该的,当了就想办法找回来吧。”
“我们两个老人去哪里找?你这不是要难为我们?你就是不舍得给钱!”刘氏叫了起来。
白若竹直接说:“我可以立下契约,只要你们把信物交还回来,我立即给你们五千两。立契我都肯,怎么说也不是我不肯给钱吧?”
她心里坏笑起来,她自然知道刘氏找不到信物了,不过是想让刘氏暴露出她贪得无厌的一面,果然刘氏没让她失望,一开口就是五千两,直接让薄家人彻底瞧不起她了。
契子她也是真的会去写的,不过她肯定能先刘氏一步找到信物,除非老爷子当初根本没卖信物,而是把信物藏了起来。
白若竹说着就问薄夫人借了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契约,当然,她把前因后果都写的清清楚楚,免得被人断章取义以为是她家不孝。
最后,她拿朱漆按了指印,然后交到了薄老太爷手中。
“老太爷最是公正,这契子就交给你保管,帮我们做这个公证人吧。”白若竹说道。
薄老太爷看着纸上漂亮的小楷,对白若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就是白福说自己读了一辈子的书,那字写得也不如白若竹呢。都说字能看人,他早该想到的。
“好,我辈分最高,就给你们做这个中间人。”薄老太爷说道。
刘氏还在那边嚷嚷说自己没办法,薄老太爷一眼瞪了过去,“少废话,谁让你们当初典当人家的信物,自己想办法找回来吧!”
刘氏呜呜的哭了起来,说这是要逼死她一个老婆子啊。
一屋子人都不想理会刘氏,白福则张嘴想跟薄老太爷解释,却觉得嘴里发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从老太爷的眼中已经看到对他的失望了。
就在这时,薄府一名小厮小跑了过来,一脸惊恐的说:“老太爷、大夫人,你们快去看看吧,侯爷被人抬了回来,受了重伤!”
“什么?”薄夫人直接跳了起来,“怎么回事?侯爷去早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薄老太爷也一把揪住了小厮的脖领子,“赶快说清楚!”
“小的也是在门房看到的,他们抬了侯爷进来,好像、好像说是遇到刺客了。”小厮吓的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