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可以看出太后是不忍心的,可是政治是这样,太后也阻止不了。
午饭时候玉鬓公主也来了,太后叫人看好了大门,玉鬓公主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了头巾吃饭,白若竹见她这样发如雪,心里有些难受,想着勾一顶漂亮些的帽子送给玉鬓吧,总比用纱巾这样包着看着正常一些。
“若竹,玉瑶怎么样了?之前出了些事情,也没来得及找她进宫玩,好像听说她师兄的毒又发作了?”玉鬓公主关切的问道。
“目前已经控制住了,想来没多久就能完全解毒了。”白若竹说道,“玉瑶也因此心情好了许多,她也惦记着你呢。”
太后听了笑着说:“听着两人跟姐妹似的,我还真的见见那个小姑娘了。”
原本太后就叫白若竹进宫时带上玉瑶的,结果乐嫔出了意外,后面一直在保胎,慈宁宫不许任何外人进入,这事也就搁浅了下来。
饭吃了一半的时候,外面宫人传报,说事情都处理好了。
因为玉鬓公主的缘故,宫人都不敢进大殿,但白若竹还是听清楚了宫人在外面说的话,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太后说:“请太后恕若竹无礼,若竹想先去看看阿淳。”
太后笑了起来,“我叫人带你去,你也别太担心,江奕淳最多被罚罚俸禄,皇上还是向着自己人的。”
白若竹点点,匆忙随着外面的宫人离开了。
玉鬓捂嘴偷笑,“我听说之前若竹在跟奕淳哥哥怄气,但这会儿看不是关心他的很吗?”
太后也笑了起来,只是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往事,神思有些飘忽。
……
白若竹很快被带进了禁军大牢之中,宫里犯错大事才会关于此处,由禁军把守,江奕淳是在朝堂上打断了周珏的鼻梁骨,所以当场就被关进了禁军大牢。
等她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盘膝在牢里打坐练功,倒没半点紧张和烦躁,突然白若竹心里有些恼火,他自己倒想的开,也不想想她多担心了。
江奕淳听到动静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是白若竹来了,脸上笑容绽开,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了铁栏杆跟前。
“你还真的不着急,怎么能在朝堂上打周珏呢,私下里不是一样能找法子收拾他吗?”白若竹有些赌气的瞪着他,死活不到跟前去,他伸了胳膊出来,修长的手指朝她伸出,想摸到她的脸,却差了那么一截子。
她哪里见过他被关在牢里,行动不能自由过?一时间心里有些酸涩,脚下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他手抚上她的脸颊,手指一寸寸向后划过,插入了她的发丝之中,然后扣着她的后脑,将来一下子拉近了到了铁栏杆跟前。
“傻瓜,我这也是避祸,再说皇上不想跟周珏联姻,也需要个借口请他离开。”他声音压的很低,似乎用了传音入密,白若竹听的心惊,也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
避祸指的是吴云峰之祸,他当堂惹了事,被关进禁军大牢,便有正当的理由不见吴云峰了,即便吴云峰疏通关系来探监,也不能做出任何对他不利之事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吴云峰是他的师父,他只能小心的回避。
至于皇上的心思,那这件事即便江奕淳受罚了,皇上以后也会弥补一二的。
白若竹松了口气,“你早就打算好的?为何不跟我提个醒?故意让我担心?”
江奕淳眼底闪过得意之色,他自然不会承认他是存了些想看白若竹是不是紧张他的心思,见她还是如此紧张他,他心里自然得意的不行了。
“没有,也是周珏当众讽刺我,我才想到此法子的,否则昨晚就跟你商量了。”他脸上带着笑,刻意把“昨晚”二字咬的重了些,白若竹的脸果然红了起来。
昨晚太忙,就是想到了,怕也没功夫说了。
“没个正形!”白若竹好容易压下了心里升起的那份旖旎,斜了他一眼说道。
江奕淳笑的更坏了几分,“我有没有正形你还不知道了?”
“别东拉西扯了,你在这里要待几天?这事如何顺利解决,你到底有把握没?”白若竹气鼓鼓的问道。
“怕什么,又不是违法乱纪,合了君心还怕什么?”江奕淳说道。
白若竹暗暗腹诽,把人鼻梁骨都打断了,还不叫犯法啊?当然,她实在说不出口,周珏那是活该,再说他能算人吗?
与禁军大牢里的冷清不同,此刻的御书房里却朝的火热,连一向耐心不错的唐胤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律法不能治国,皇上万万不可偏帮那江奕淳,让天下人说皇上徇私不公。”下面江阁老狠狠瞪了刚刚驳斥过他的礼部侍郎白光河说道。
“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所谓的法怎么不看那承水六皇子言语挑衅辱骂?他敢在我丹梁国的朝堂上对丹梁的朝廷官员如此辱骂,难道不是没把丹梁国放在眼里?如果不给他些教训,那才是让天下人耻笑了。”白光河气愤的说道。
镇南大将军马同方也开口说:“江阁老该懂得变通,那周珏可不是良善之辈,听说刚进京就在街上下毒伤人,如果不是碍于两国邦交,早该请他离开京城了,江大人此举也是震我国威了。”
“马大将军是跟承水国多年不对付,才说此话吧?但能国泰民安,谁愿意生灵涂炭?难道你想挑起两国争端?”江阁老毫不退让的说,“还有承水六皇子进京发生那事老夫人也略有耳闻,说到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