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名御医都点了头,付玉儿的脸色一片惨白,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银霜在旁边看着咬牙,却怕说多了露出破绽,只好把付玉儿扶到了一边的软榻上。
很快,皇上那边得知了消息,摆驾挽霜殿西院,一听说皇上来了,挽霜殿的其他几名美人娘娘也过来探望付玉儿,表面上是关心付玉儿的身子,其实都是想在皇上跟前露露脸,好借机得了圣眷。
皇后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后宫接连两名嫔妃怀孕出事,其中一人甚至直接流了胎儿,她这个皇后实在是难辞其咎。她一去就向皇上请罪,但这罪过可大可小,要是皇上觉得她没用,厌弃了她怎么办?
这样一想,皇后就把视线落到了白若竹的身上,两名嫔妃出事都跟白若竹有关联,这也太巧了些,只要她好好利用这里面问题,肯定能把自己给摘清了。
“皇上,臣妾听闻是江夫人推倒了付美人,这也太不小心了。”皇后做出惋惜状,说完还拿帕子捂了鼻子抽泣了两声,好像她多舍不得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一样。
皇上的目光冷的有些吓人,他扫了皇后一眼,然后看向了一旁候着的白若竹,“白氏,你该当何罪?”
解释都不让她解释,就问她的罪责,看来皇上是真的有些讨厌她啊。白若竹无声的叹了口气,说:“付美人突然扑过来责打臣妇,臣妇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并未使力,不知道付美人怎么摔出去那么厉害。还有付美人之前手上带了安魂叶给太后按摩,如果太后去探望乐嫔,恐怕那安魂叶会害了乐嫔肚里的孩子,就安魂叶的事情,付美人到现在都没个合理的解释。”
一提到乐嫔,皇上明显眸色更深沉了些,一瞬间白若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收敛了去,甚至白若竹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皇上看向付美人,声音深沉的问:“玉儿,你为何用安魂叶?”
他的语气还算温和,似乎没有勃然大怒要处置付玉儿,白若竹猜想是因为付将军的缘故,这后宫到底跟朝堂脱不开干系。
付玉儿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靠坐床上,此刻是仰头看着皇上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活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让人忍不住生出同情之心。
“回皇上的话,玉儿想更好的服侍太后,就找太医院的御医询问了对头痛有效的药,也是这个法子最能安神,又不会因为用药伤了太后的身子。”付玉儿说道。
“宣付美人询问的御医过来,另外太医院问诊都是登记在册的,朕要看看是否有这条记载。”皇上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太监领旨退了出去,紧跟着有侍卫进来,对皇上说:“皇上,医圣外出寻药,找不到他的踪迹,怕是一时半会请不进宫了。”
付玉儿眼底闪过得意之色,如果是医圣来,她多少有些担心,不知道那药是否能瞒得过医圣的眼睛。如果换做其他御医,她想没人能发现的。到时候就算判白若竹不知情误伤了她,但毕竟伤了皇嗣,这罪白若竹是逃不过了,想来以后她也再没机会进宫了。
付玉儿心里高兴起来,她可算能报当日被辱之仇了。
皇上没说话,似乎在考虑付玉儿是否可信,他虽然不怎么喜欢白若竹,却查过她的人品和医术,对此他反倒更相信白若竹几分。
白若竹心中暗叫运气不好,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朝皇上行礼,说:“皇上,不如请医绝天下的姚先生来帮忙看看?”
一提“姚先生”,太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即便姚玉轩偶尔上朝,但她这个太后却是不能入朝堂的,就是想远远的看他一眼都很难。
“姚先生的医术十分了得,据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皇上,姚先生最适合不过。”旁边站着的景胜听的来了精神,能看到姚先生给人诊治,也是他的运道了。
另外两名御医也是赞同,皇上听了点头,叫人去宣姚玉轩进宫。
付玉儿神色有些游移不定,她毕竟年轻,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付家小姐,认识自然不能跟京里的千金小姐们比。加上姚玉轩销声匿迹多年,不像年轻时那般出现在众人眼里,年纪轻轻的付玉儿是不清楚他的传说的,甚至根本没听过他的大名,就跟当初白若竹第一次听到姚玉轩名字时一样。
她觉得根本没听说过姚玉轩,难道能比医圣更厉害了?所以她干脆没开口反对,免得自己露了破绽。
这时一名御医跟着皇上的内侍进来,此人就是当日被付玉儿询问过的御医,他战战兢兢的朝皇上行礼,然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皇上,臣罪该万死,那方子确实是微臣告诉付美人的,只是她当时说是自己头痛,她也并没身孕,所以微臣不知道会用到太后身上……”
这位御医在路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心里怄的要命,直叹自己倒霉,搞不好这事要连累的他下大狱了。
内侍递上从太医院取来的册子,里面确实记录了七天前,付美人找御医询问方子的内容,上面写着付美人称自己时不时头痛,是否有对头痛更好的安神方子?御医便说那道带安魂叶的方子。
皇上看向付美人,问:“你不是说为太后寻的方子,为何说是自己用?”
付美人垂下了头,“我怕旁人觉得我侍候太后是争宠,不想被他人非议,便只说是自己用,可御医也没提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