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时候,白若竹问起了那条钻石项链的价格,江奕淳说:“八百两带这个西洋锦盒。”
白若竹吃了一惊,“你不是骗我的吧?怎么可能这么少?”
江奕淳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神情好像说:快来夸我吧!
“听说是一支西洋商队到丹梁不久就被一窝土匪给劫了,那批货物里,就有这条钻石项链。但咱们中原的宝石里不喜欢这种透明的,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几经辗转就到我手里了。”
白若竹听的眼睛发亮,“那他们还有什么别的不认识的好东西吗?”
江奕淳被她的样子逗乐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流传到京里都散落的差不多了,你要是喜欢这些西洋玩意,回头我带你去靠近西域那边有个大市场去淘。”
“好啊。”白若竹急忙点头,或许有她日常需要的东西,又或许有什么大商机呢。
“这阵子你要是无聊,叫晨风带你去西瓦胡同转转也好,就是那边宰人的厉害,你别被骗了。”江奕淳说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就好像对小孩子一样。
白若竹气恼的打掉他的手,“我不宰别人就不错了,还能让别人宰了?”
不过想想,她的不少东西都算宰人,最夸张的自然是净白玄玉膏了,嘿嘿,几乎是零成本哦。
小蹬蹬如今是懂的多了,听说他爹又要出远门了,一晚上抱着江奕淳的脖子不松手,弄的第二天出发江奕淳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格外的不舍得。白若竹帮着哄小蹬蹬,心想着什么时候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呢?
江奕淳他们出发之前,白若竹暗中给纪冰琴解了毒,等到纪冰琴出了白家大门还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突然想不起最近都干嘛了,她觉得十分疑惑,但见已经跟江奕淳踏上行程了,没敢再节外生枝。
因为江奕淳领的密旨出发,白若竹也不能去送他,所以天大亮之后,她心里闷闷的带了蹬蹬出门去城里逛逛,甚至她希望江奕淳他们有事耽搁了,出城门的时候能远远看那么一眼。
一出来玩,蹬蹬也就忘了烦恼,把他那个又出远门的爹抛到了脑后。
母子俩正在街上转悠着,街那头出现大批兵马,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
白若竹吃了一惊,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将领班师回朝啊,这是谁这么大的声势?
她带着蹬蹬躲到了路边,剑七、暮雨等人护在了他们母子四周。
“这不是贤王吗?这是从皇陵回来了?”旁边一名老者跟他的学生讲道,然后扳了指头算了算,说:“贤王去皇陵陪先帝也有六年了,难怪回来了。”
“先生你怎么认得贤王?难道你为他效力吧?”年轻书生满眼放光,好像发现了什么门路一样。
老者抬手在年轻书生头上狠敲了一下,说:“六年前贤王去守皇陵,为师远远的看到过,贤王是先帝同母的弟弟,性格最为刚直,当年也是他自请去守灵的。”
“当年皇上继位风波动荡,贤王作为他最亲的叔叔,不该留在皇上身边辅佐他吗?”年轻书生不解的问道。
老者胡子抖了抖,抬手又敲了学生的脑袋一下,“在外面别乱说这些,什么事情多动脑子少说不该说的。”
年轻学生委屈的揉着头上被敲过的地方,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白若竹在旁边听的偷笑,那年轻人还是太单纯了,贤王跟先帝是一母同胞,也是正当壮年,又是太皇太后的嫡子。当时的朝局混乱,不可能没人推他登上那个宝座。如果贤王真的对皇位没兴趣,不如避开整治漩涡,也免得跟皇上生了罅隙,破坏了叔侄之间的感情。
这时贤王的队伍已经走近了,百姓里不少人认得贤王,纷纷朝他行礼,更有人大声说贤王忠孝仁德,是百姓之福。
离的近了,白若竹才看清楚贤王的样子,大概也就四十出头,白面留了点胡子,倒有些儒雅美大叔的味道,只是那外的冷厉,一瞧就是个格外严厉的人。
等队伍走远了,白若竹叫晨风带路,一行人去了江奕淳说的西瓦胡同。
本来白若竹猜想是像前世老北京那种潘家园子,去了才知道是完全不同,这里都是些域外商人在做生意。
丹梁国很像历史上的大唐,提倡跟其他国家之间的贸易往来,国外的商人会带货物来丹梁国赚取银子,然后采购他们国家稀缺或者没有的货物,再回国赚一笔。这样的生意是很赚钱的,因为物以稀为贵,但因为一路上跋山涉水,又很可能碰到土匪、强盗,他们也是很辛苦和危险的。
所以,能在西瓦胡同做生意的国外商人都不是普通人,不是有强大的背景,就是极为的狡诈。
白若竹听着晨风的讲解,对西瓦胡同的模式很快就熟悉了,晨风见她理解的这么快,还佩服的不行,他当初也是琢磨了好半天才弄明白这些人到底怎么赚大发的。
走到胡同里就会发现,这里摆小摊的很少,都是大的铺子。白若竹去了几家看了看,有一家是专门卖奇花异草的,还卖一些丹梁国没有的种子,有花种也有药材的种子。白若竹找到了几味丹梁国没有的药,搞价后买了下来。
紧跟着是一家卖西域衣裙和首饰的铺子,白若竹一下子就被那些五彩斑斓衣服给吸引了,但这些衣服完全不能符合丹梁国的国情,一般也就青楼里的歌妓穿着,或者大户人家的妾室私下里传给老爷看,因为对于中原人来讲,实在太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