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里,宫里依旧没什么信儿传来,恐怕太后和玉鬓公主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到了晚上,剑七来报,说门房的人出门跟人赌钱就人打残了,如今床都下不了了,江学祥觉得下人出去赌博就坏了府上规矩,给他结算了工钱,又给了点医药费就辞退了他。
“哦?阿淳做的?”白若竹挑了挑眉毛,哪有这么巧的?
剑七点头,“姑爷派人做的。”
白若竹轻笑,他说过他来处理,果然简单粗暴啊,也难怪他说她不够恶,好多时候太好欺负了。
她还是指望大伯父去提醒江学斌两句就行了。
入夜,小蹬蹬早就睡着了,白若竹也和衣躺在被窝里,江奕淳回来看到他们娘俩,想跟白若竹说些话,可见她睡的那么香甜,又不忍心叫醒她了。
他抖去身上的寒气,脱了外衫,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
白若竹睡觉很轻,鼻端一下子充斥了他的味道,她便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外面冷吗?”她迷迷糊糊的问道。
“不冷,你夫君我身体好。”江奕淳搂了她的腰说道。
“身上擦药了吗?”白若竹问着吸了吸鼻子,不用江奕淳回答,她就知道他根本没顾上擦药。
她直接起身,披了件袄衫就要下床,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说:“不用了,不在乎少这一次。”
“不行,能早点好干嘛要耽搁了,再说咱俩也能说说话。”白若竹依旧起来,拿了药,一点点的给他伤口上涂抹起来。
江奕淳满脸是幸福之色,他家娘子就是心疼他的紧。
“若竹,我已经查到玉瑶被关在哪里了。”江奕淳突然开口说道。
白若竹手上顿了顿,她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查到。
“在哪里?”她问道。
“在冷宫的一处偏僻的院子,之前才死过人,所以那里根本没人过去。那处就跟太液池一侧挨的近,确实像宁誉算的那样,她身边多水。”江奕淳说道。
多水,原来只是宫里的太液池,不是什么江河湖海的……
“知道是谁抓的她吗?”白若竹问道。
“似乎跟刘贵妃有关,她下面的人在看着玉瑶。”江奕淳说着顿了顿,“只是这事你不能就这样说给太后她们听,不能说是我们查到的。”
这时,江奕淳的药已经擦好,他起身把xiè_yī重新穿了起来,免得娘子看到他那些狰狞的伤口。
“他们都查不到的事情,我却能查到,岂不是让皇上和太后知道我在内宫也有势力了?恐怕会暴露了我背后的势力。”江奕淳说道。
白若竹点头,“我懂的,我会进宫提醒太后,说楚寒醒了,说玉瑶是被内宫之人抓走的,他猜测玉瑶被关在内宫,很可能是临水的地方。”
“这样也好,让太后他们自己找到比较好。”江奕淳开口说道,“或者让宁誉算出来也好。”
一提这个,白若竹就觉得一肚子的气,还不是楚寒不肯说玉瑶的出生时辰,否则不就能找宁誉算的详细一些了吗?
“好了,先歇息吧,就是进宫也得等明早了。”江奕淳说着揽了白若竹的肩膀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江奕淳重新开始上朝,白若竹则陪着蹬蹬吃了早饭,这才进宫去见太后。
见到太后,她便把楚寒醒来的事情讲给了太后听,然后按她跟江奕淳说的那般,说是楚寒猜测,外加上宁誉卜卦的结果,提醒了太后一些方向。
太后在宫里也不是一点势力都没有的,她听了立即派人再去搜查,这次范围就明确了许多——有水的地方。
白若竹见太后一点就通,正打算告辞,却不想有女官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不顾仪态的喊道:“太后你快去看看,公主她发病了!”
“什么?玉鬓好好的怎么会发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虽然问的细致,但人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朝宫外冲去。
女官跟上太后,说:“早膳时公主还好好的,刚刚突然就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整个人……”
“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太后语气都冷厉了几分。
“好像苍老了好多岁。”女官小心翼翼的说道。
白若竹跟在后面,心里提了口气,玉鬓公主怎么突然就发病了,是中毒还是急症?还是跟她身上的诅咒有关?
怎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儿上,都赶在了一起,这局面真是越来越乱了。
她跟着太后去了玉鬓的流翡宫,果然看到玉鬓公主昏迷不醒,样子十分的骇人。
因为突然倒地,玉鬓的假发髻也掉了,露出了一头的白发,而她脸色青黄,眉眼处竟然多了些皱纹和一块块的斑点,就好像人老了长了老年斑一样,难怪女官说好像苍老了好多岁。
“太后,快叫人去请宁誉。”白若竹在后面低声提醒道,这个情况看来,玉鬓公主根本不是一般的病,就是诅咒发作了。
太后回过神来,急忙说:“对,快去占星塔请宁公子!”
柳木听了急忙跑出了大殿,安排腿快的小太监去占星塔传懿旨。
白若竹上前给玉鬓把脉,很快就确认了她第一眼看到的想法。
“怎么样?”太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看脉象公主没中毒,但体征有衰老的现象,只可能是诅咒造成的了。”白若竹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太后跌坐在一边,头上的凤钗都歪了,她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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