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桂枝的脸一下子白的好像一张纸,不过她很快挪开了视线,有些生气的说:“你是听谁嚼舌根子了?有谁愿意追求我呢?”
最后那句话里带了些哀怨,听着十分的凄凉,白若竹心里一痛,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过去揽了方桂枝的肩膀,柔声说:“是我看到一个人背影有些眼熟,但他又躲起来了,我才问上一问,你别多想,我领了圣旨五日后就离京了,所以才会担心你有事。”
“你要离京?去做什么?”方桂枝一听就急了,好像白若竹一离开,她就少了主心骨一样。
“皇上下旨派我跟阿淳去西北一代治理瘟疫,这一去估计要好久才能回来了。”白若竹说着叹了口气,她哪里舍得亲人朋友啊,可这是她欠玉鬓公主的,而且皇命不可违,她必须去西域接圣女凤绾。
方桂枝张了张嘴,想挽留白若竹,但她也知道皇命不可违,最后只好红着眼眶说:“那你尽量早点回来,路上多注意身体,我也会经常回家配爹娘的,美颜馆这边你就放心吧。”
白若竹哪里会不放心,自从美颜馆交给桂枝来打理,她就根本不用操半点心了。
“桂枝,你还会想秦开畅吗?”白若竹犹豫再三,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那人骗了我,我犯|贱了才会想他。”方桂枝说的有些生气,眼睛里却氤氲起了泪水。
白若竹知道桂枝是恨秦开畅的,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她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问桂枝这样的话,就是怕桂枝难受,不过从桂枝的反应来看,她是不会跟秦开畅有半点牵扯了。
可那个男人是谁呢?
桂枝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的说:“若竹,你看的人好像是魏三。”
“什么?”白若竹吃了一惊,那个书生打扮的人是魏三?
不过魏三之前是喜欢桂枝的,后来也是因为桂枝而沮丧的离开,说要去闯一片天地,怎么人跑来京城了?还做了书生打扮?
“你见到他了?他现在如何,既然来京里了,怎么不来白家拜访,大家好叙叙旧啊。”白若竹问道。
方桂枝红着脸摇头,“我哪里知道,就是他总在美颜馆外面偷偷看,也不说进来,来回几次下面的丫鬟也注意到了,我出来看了一下,结果他扭头就躲起来了,我也看的不太真切,但直觉告诉我,就是魏三没错。”
“我每次一发现他,他就急忙躲起来,所以就有丫鬟在议论是来偷偷看我的。”方桂枝有些委屈的说。
白若竹松了口气,就算是魏三也没事,只要不是秦开畅就好。可是魏三为什么要躲躲闪闪的,他离开白家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跟桂枝告辞,白若竹立即叫剑七跟商会打声招呼,通过京里的人手把魏三给找出来。
到了第二天下午,剑七就提了魏三来见白若竹了。
魏三人白净了一些,穿了直裰倒很有文人气质,完全不像之前那个赶车的车夫了,白若竹一直觉得让他当车夫实在屈才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只是魏三此刻头吹丧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敢看白若竹,垂着头就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白若竹突然觉得好笑,抿嘴笑了一声,说:“怎么有些日子不见,魏三你都不认识我了?”
魏三一个激灵,急忙要跪下给白若竹请安,却被白若竹命剑七给拦住了。
“好了,你也不是我们家的仆人,怎么能随便下跪呢?我们都拿你当朋友甚至亲人看待,你说你来京城不来看我们,总跑去偷偷看桂枝做什么?”白若竹说着又忍不住笑了,以前在北隅城的时候,魏三对桂枝就格外的热情。
魏三的脸更红了,连耳朵都烧了起来,他垂着头说:“我是不敢登门拜访,我、我……”
魏三有些说不下去了,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若竹也没催他,反正人都抓来了,他怎么也得交待清楚了。
魏三搓了搓手,这才说:“我家里以前也算是小康之家,甚至祖上有个马场,所以当初我才不能卖身,就是怕没脸面对我去世的爹娘。后来我离开白家,就想有一番作为,便拿了小姐给的银子去贩卖马匹,我懂的看马、养马,很快就赚了一笔钱。”
“后来我回乡给父母扫墓,恰好碰到了许久没联系的远房亲戚,他在京里办事,因为看中我家的养马技术,就把我举荐给了京里另一户远亲。”魏三说着声音小了许多,“我来了京里,投奔了那家远亲,也开始给他打理马匹生意,结果不久之后却听说我这亲戚跟小姐家有罅隙。”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你说的远亲不会是杨天华吧?”
魏三人都快缩成一团了,“我没脸来见你们,又欠了他的钱不得不给他干活,本来前阵子我见他跟你们没什么冲突了,这才偷偷去看看桂枝,却不想前两天他又跟你争药田……”
“这世界可真小啊。”白若竹叹了口气,“不过不要紧,杨天华是杨天华,你是你,他家亲戚那么多,不能因为他人不好,他家所有亲戚就都是坏人吧?只要你没帮他做坏事害人,你就还是你魏三。”
魏三听了猛的抬头,“小姐,你真的不怪我?”
白若竹笑笑,“你又没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怪你?”
“没有没有,杨天华都不知道我认识你们,我从来也没提过,别看我现在日子比以前好了,也算分光了,可心里一直压了这个事,就没一天轻松过。”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