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这几天一直跟蹬蹬说她跟爹要出远门办差事,让他留在家里帮他们照顾姥姥、姥爷。小蹬蹬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死活闹着要跟爹娘一起去,白若竹只好耐心的跟他讲了好多道理,比如他们路上奔波会很苦,又比如姥姥、姥爷没人陪,爹娘也不放心之类的。
后来又通过物质利诱,比如你乖乖听说,娘回来给你带好多的玩具。蹬蹬喜欢西洋镜,但因为贵重,一般大人只给他看了一小会儿,白若竹就说:“你乖乖听说,娘去给你买个西洋镜,以后你可以挂在脖子上玩的那种,专门给你一个人的。”
这样几天下来,小蹬蹬终于松口了。
可是今早,蹬蹬醒来立即意识到他爹娘要走了,小嘴一扁,眼睛就红了起来。
“娘,不要走,我会哭的。”小蹬蹬还有点没睡醒,说话声音软软嗲嗲的,听的白若竹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这时江奕淳从外面走进来,过去抱起蹬蹬给他穿外衫,轻声说:“乖儿子,你要是再哭,你娘心里更难过,也要哭了。”
小蹬蹬一听,吸了吸鼻子,硬是把泪水给忍了回去。
看到小蹬蹬这么小就懂事了,还知道心疼娘了,白若竹和江奕淳是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心疼。
因为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所以早起也没什么要准备的,白若竹夫妇带了小蹬蹬去正屋吃早饭,跟家人告别。
早上家里人聚的格外的齐,方桂枝前一晚上也从铺子回来了,白若竹跟她讲了魏三的情况,也提了魏三的心意,让她考虑一下。所以早上白若竹看到方桂枝的时候,就见她眼底发青,似乎一晚上都没睡好,大概还在反复考虑吧。
吃了饭,众人都说要送到城门口,小蹬蹬窝在他娘怀里,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疼。
“蹬蹬,娘很快就回来了,会给你带西洋镜哦,就像娘的怀表这样,可以挂脖子上的。”白若竹只能说好听的哄哄蹬蹬,怕他心里太难过了。
很快,马车到了城门口,蹬蹬却搂着白若竹的脖子不肯松手,林萍儿急忙上前去抱蹬蹬,蹬蹬有些挣扎,但到底还是去了姥姥怀里。
“我自己走。”他嘟囔了一声,挣扎着滑到了地上自己站着,学着大人的样子伸了小手朝他爹娘挥手告别。
白若竹心里发酸,想再去抱抱儿子,可她怕自己的不舍让孩子更加难过。而这时她发现小蹬蹬嘴憋了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可是他吸吸鼻子,又使劲忘回忍,明显就是一副想哭又忍住不哭的样子。
她不由想起早上江奕淳说的话,说蹬蹬要是哭了,娘会难过也哭的。这孩子是心疼他娘,所以想哭也使劲的忍了回去,那小模样实在让人心疼的厉害。
林萍儿和白义宏看到蹬蹬这样子,都忍不住抹了眼泪,江奕淳的眼眶也红红的,他扭过头拉了白若竹一把,说:“我们走吧,别误了时辰。”
不是他狠心,而是越拖就越伤感,只能早点出发,尽早回来。
白若竹又看了家人和孩子一眼,抬脚上了马车。
这时候蹬蹬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但他很快的擦干了眼泪,不想任何人看到,还使劲朝马车挥手,大喊到:“爹、娘,你们早点回来!”
马车上,白若竹一瞬间泪奔,她不是第一次离开家,也不是第一次跟蹬蹬分离,只是以前蹬蹬还小,没多大的情绪,但如今蹬蹬懂的多了,格外的不舍,让她的心也随之碎了一地。
直到马车走远了,蹬蹬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要爹娘,要不是林萍儿紧紧的搂住他,他真的要追出去了。
白若竹耳力极好,虽然离的远了,可还是听到了蹬蹬的哭声,她的眼泪瞬间决堤,默默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少跟孩子分离,等他大一点,就带他到处走走,看看这毫无污染的大好河山。
江奕淳因为是带队统领,所以不好跟白若竹坐马车,他骑在马上,脊背挺的笔直,可听到儿子的哭声,他身子还是僵了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差点要掉头,还是旁边晨风提醒了一句,他才转身驾马,飞快的朝前跑去。
队伍见统领跑的那么快,也只好加快了速度,一时间整只队伍就跟急着去救火一样,官道上的人看到,都急忙回避到了一旁。
队伍正走着,路上出现一个身影拦在了路中间,江奕淳一看是熟人,急忙命人马停了下来。
“宁公子怎么等在此处,是有急事吗?”江奕淳见宁誉出现,以为有了什么变故。
宁誉客气的朝他行礼,说:“只是来给你们送行,另外交给师妹个平安符。”
白若竹闻声已经下了马车,她总觉得被宁誉叫“师妹”感觉怪怪的,她前一世可比他大不少,绝对能当他的师姐了。
她朝宁誉行礼,并没有多说,私下里她也不怎么叫宁誉“师兄”,总觉得自己装嫩一般。
“我本该跟你们同行,也好出些力,只是宫里还需要我照应着,所以只能辛苦你们二位了。”宁誉说着从身上摸出两枚护身符,分别递给了白若竹和江奕淳,“这护身符是我近日赶制出来的,又经过高僧开光,你们带着,路上也能多些保障。”
白若竹入手捏了捏,就感觉到这护身符并非只是求个平安那么简单,而是能克制某种法术的,应该能保他们在西域的安全,不被西域的某种法术所害。
“多谢师兄,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白若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