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青岩认识不久,当初心软带着他到高昌,也是因为白若竹看到他就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爹爹白义宏。
大家一路相处下来,她已经把青岩看过熟络的长辈了,可如今却发现青岩可能一直在期盼他们,这心里自然就不好受了。
这时,屋里传来咳嗽声,是青岩醒了。
众人朝屋里看去,青岩应该是听到了国君的话,他有些不敢正视白若竹,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朝国君拱了拱手,说:“国君,多年未见了。”
君浩然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是投靠蛮族公主桑葚去了吗?如今回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吧?”
青岩苦笑起来,“我这人还真是失败,大概是窝在山里太久了,一出来就连着倒霉,连老朋友都怀疑我了。”
说完他看向白若竹,歉疚的说:“我承认我当时没完全跟你们讲实话,我隐瞒了我妻子是蛮族公主的身份,只说自己爱上了一名蛮族少女。”
他内伤未愈,有些痛苦的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但我并没有投靠蛮族,我的家人不能接受桑葚,而她的家人也接受不了我,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去了山村隐居,如果真的这些年投靠蛮族,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传出?国君如果不信,大可找人去蛮族查探就是了。”
君浩然半信半疑,“那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青岩露出凄然之色,“桑葚死了,我也老了,她死之前说知道我心里有愧,叫我回家族去取得原谅,也好落叶归根吧。可怜她到死都没取得家族的原谅,蛮族的皇族是如何都不会认可一名不能驱兽的外族人的。”
看到青岩这个神情,白若竹又觉得可以理解和原谅他了。
一名西域的世家嫡子,未来的家族接班人,却爱上了敌国的公主,就好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般,好在幸运的是他们冲破了枷锁逃了出去,在一起相伴了几十年。
可是,即便是这样,青岩提起来时,情绪也是悲戚的,他们一生没有子嗣,两人心中都抱着对家人的愧疚和思念度日,即便拥有了爱情,却失去了亲人。
国君听到桑葚死了,急忙问:“怎么死的?她没你我年长,不该怎么早过世啊?”
这话一说,显然国君、桑葚以及青岩曾经十分的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孩子没了之后,她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或许是忧思成疾,之后我们也没再有过孩子。三年前她突然就病倒了,然后油尽灯枯,我给她守灵三年,前些日子才打算回高昌看看,也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青岩说道。
国君眼睛微圆,“你们的孩子?你们当初私奔之前桑葚就有了身孕,一定是圣殿的诅咒,一定是的!”
青岩不由坐直了身子,“什么圣殿的诅咒?”
“那时候孤还没登基,有时候还会找唐癸出去喝酒,他那时候喜欢上了圣女凤绾,我也会陪他去圣殿找凤绾,结果那次就意外听到大长老和凤绾的对话,凤绾质问大长老怎么可以那么恶毒,即便对方是异族人,只要心地善良,神灵也是会庇护的。大长老骂她愚钝,说那是异族的公主,又是最有天赋的驱兽师,决不能让她有回到蛮族的机会,后来凤绾和他争执,他还扇了凤绾一巴掌。我想大长老说的就是桑葚了。”国君说道。
青岩呆愣住了,半晌都没说话,整个人好像一瞬间老了一岁一般,国君看着心里不忍,叹了口气,说:“你好好养伤,孤先走了。”
白若竹看着国君离去的背影,怎么又不赶人了,几句话就相信青岩了,其实说到底曾经是朋友,心里一直相信他的,只是有些生他的气吧?
她和江奕淳也没打扰青岩,想来他这时候应该只想自己静静的。
到了晚上吃饭,白若竹叫暮雨去给青岩送饭,很快暮雨说青岩想叫白若竹说话,并交待是白若竹一个人去。
江奕淳有些不放心,白若竹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放心吧,他都伤成那样了,我这么辛苦练武也不是花架子,没事的。”
“那我就在院子里,有事你喊我。”江奕淳摸了摸她的脸颊,“还是要多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她冲他笑了笑。
等进了屋里,白若竹更加觉得青岩不能害她什么了,青岩的情况一下子差了许多,他这是内伤不轻,外加又得了心病。
“丫头,你救了我两次,我却一直瞒着你,对不住了。”青岩叫她过去就是为了道歉的。
“无妨,至少现在说清楚了。听说今天送你来的是桑塔的黑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桑塔记挂你是他姑父?”白若竹问道。
青岩露出无奈之色,“你怎么会想到小黑是桑塔的豹子呢?你大概不知道,蛮族的野兽只有给认定的主人骑乘自己,你何时见过桑塔骑小黑了?”
白若竹吃了一惊,“那它怎么会让我骑?”
她是没见过桑塔骑那只黑豹,本来以为桑塔因为身份的缘故,只骑那只硕大的白虎的,但现在想想,似乎白虎不在身边,桑塔也没骑过黑豹。
青岩笑的十分的和蔼,“那是因为小黑认可你做它的主人了,小黑是桑葚的兽宠大黑的孩子,但因为桑葚后面身体很不好,小黑挑选主人并不选她,只是它跟在我们身边,就好像做个伴似的,有时候它也会自己离开狩猎,许多天不回来。”
“我当时要回高昌打发了它离开,结果附近有只跟它有仇的黑熊趁机袭击了我,小黑发现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