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向太后和皇后请安的声音,白若竹听出来,是慎刑司的人。
为了不影响刚刚醒来的吕嫔休息,审案的移到了大殿,由吕嫔的贴身侍女提她讲述情况。
“两日前娘娘请了白女医长治疗胃病,当时娘娘胃痛起来,白女医长给她下针止了痛,然后开了药方和食谱,之后许美人过来,白女医长教了娘娘和许美人一套瑜伽术。之后两日,娘娘按时吃药,照着食谱吃饭,果然胃痛减轻,但不知为何今日却突然腹痛呕吐。”侍女讲的很中肯,没有添油加醋的地方。
“禀太后、皇后,白女医长的药方确实不妥,落蓉根适合胃气不出的人,并不适合吕嫔现在的情况。而落蓉根初用并不明显,如今三日过去便出现状况了。”毛兴才行礼说道。
卫彭勃也急忙说:“人证物证俱在,白女医长医术不精,险些害了吕嫔的性命,这种人不配管理女医所。”
这时景胜安排的太监已经回返,他拿着自己做的笔记呈上去,说:“众所周知,我拜了白女医长为师,这些日子不管是她给女医们授课还是出诊,我都会拿了纸笔在一旁记录,以便更好的学习,而这份就是我当日记录下师父药方和食谱,根本就没有落蓉根那一条。”
太后几人传阅着看了一下,确实没有记录“落蓉根五钱”这五个字。
白若竹朝太后、皇后,以及慎刑司的人行礼,说:“落蓉根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下官怎么会犯?而且院使说我方子开错了,那我倒要说有人遇意谋害吕嫔,暗中在药方上做了手脚。否则景胜抄录了药方,又怎么抹掉那五个字?在纸上加字可比抹掉字迹简单多了。”
“景胜是你的徒弟,说不定这事你早与他合谋,并且提前嘱咐他少抄五个字,好以此脱罪。”卫彭勃没想到还被景胜抄录过一份,不过他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说法。
“按你的说法,岂不是我一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是故意给吕嫔下落蓉根害她了喽?我和她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她?大家都知道我负责给她治胃病,我用这么明显的法子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你不是跟我打赌,如果我不能让吕嫔的胃病有所起色,我就要自请辞去女医长一职,我如果有意害她,不是再害自己吗?”
白若竹笑着摇头,“漏洞百出,你逻辑性太差了。”
众人都不明白“逻辑性”是什么东西,但此刻谁也没有擅自去发问。
卫彭勃的眼中闪过慌乱之色,但很快他就强词夺理道:“就是你怕赢不了赌约,所以干脆害了吕嫔,然后找借口说自己是冤枉的,就能躲过输掉赌约的惩罚了。”
白若竹脸上笑容越来越浓,“副院使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些,按你这样说,我只要私下里求吕嫔到约定时间说自己好多了,不就能赢了赌约,我何必铤而走险?我想我教了吕嫔瑜伽术,这点请求她应该会答应吧?”
“吕嫔娘娘不是帮你做假证的那种人。”卫彭勃比之前多了些慌乱,他感觉连毛兴才看他的目光都多了些疑惑的味道。
“就说这两日,吕嫔都有好转,我眼看着就能赢了,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害她?”白若竹也不等毛兴才回答,又指着药方说:“既然说这个是证物,那我也得说它是帮我洗清冤屈的证据。”
太后急忙朝药方看去,她还真怕白若竹着了道。
她知道之前白若竹二哥试卷被人动了手脚,结果后来皇上查到两处墨不同,才为白泽沛讨回了公道。难道白若竹也是要用这个法子?可是白若竹开方子应该用的是宫里的笔墨吧?宫里的笔墨多少统一发放的,后面添的五个字极可能和前面是一种墨。
就在太后担心的时候,白若竹脸上闪过无奈之色,曾经她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杜家改了合约,她最后证明了不是自己的笔迹,而今天这个情况真的像极了。
“请太后、皇后和各位大人仔细看看,我写字有些不好的习惯,我写的草头总是不断开,横是一笔到底的,而这里落蓉根的草头中间是断开的。”白若竹指着药方说道。
这就是写习惯了简体字的问题,即便许多时候她刻意去写繁体字,但许多简体字的习惯总是改不了的。比如草头、金字旁都会有些却别。
“你要故意害人,肯定死不认账,一定是你故意写的跟自己往日不同,好拿此当借口。”卫彭勃强词夺理的说道。
“卫副院使为什么这么激动?毛院使也没你这么激动吧?以我的医术,你轻易治好刚刚情况危急的吕嫔,我需要害怕不能赢了赌约吗?既然你总能找到歪理,那就等慎刑司的大人查个清楚吧,反正做这种事的人一个都逃不掉。”白若竹说着狠狠的瞪了卫彭勃一眼。
这时,吕嫔的侍女突然开口,“奴婢想到了!”
她突然发生,众人不由朝她看去,她红着脸说:“那日白大人写好了药方和食谱就是交给奴婢的,奴婢当时就派人去抓药了,食谱我看的最仔细,内容也记的清楚,而药方我看不懂,也只粗略的扫了一眼,我记得当时白大人写完药方的最后有个小小的点,那点很小,大概是白大人的笔尖不小心碰上的。”
白若竹心中暗暗叫好,那个小点并非她不小心点的,而是她喜欢了写句号啊,写完自然就轻点了一下。
柳木拿起药方仔细看了下,然后笑着对太后说:“这下白大人的人证物证都在了,落蓉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