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人通传礼部侍郎白光河求见的时候,白若竹心里猛的跳了跳,她一把放下正端着的茶杯,有些激动的问:“他来做什么?”
因为紧张和生气,她声音不由大了许多,把屋里一起喝茶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小、小的不知。”门房跑腿的小厮没见过大小姐这样高声对他说话过,吓的嘴都磕巴了,“不然小、小的再去问问?”
“若竹,这是怎么了?那个礼部侍郎惹到你了?”林萍儿好奇的问道。
白若竹一下子回过劲来,急忙收起了外露的情绪,笑着说:“没事,我就是吃惊,我跟他不来往的。”
可此刻也不能不让人进门,她就是想赶人家走,她爹娘也要说她待客不礼貌了。
“请他进来吧。”白若竹无奈的说道。
很快,白光河被请了进来,两方见礼之后,他快速的扫了一旁的白义宏一眼,又急忙收回了目光。
那样子就好像一个心虚的小偷被人抓包了一样。
“白大人今天到访所为何事?”白若竹适时的提问,让他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在下的友人一直麻烦白小友照顾了,今日白某特来道谢,也顺便看看青岩的身子好些没。”白光河说道。
白义宏不明清楚,还傻愣愣的说:“白大人太客气了,咱们一个姓,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不需要五百年前。
“是啊,缘分啊。”白光河讷讷的说。
“既然白大人想见青岩前辈,我送你过去找他吧。”白若竹起身,她怕再说下去,白光河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好,好。”白光河也起身,一瞬间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几岁,身子也佝偻了起来。
走在路上,白光河终于忍不住问:“你都知道了?”
“嗯。”白若竹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不想你爹知道?”白光河露出痛苦之色。
白若竹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他说:“你说呢?如果你有个这样的爹,你会不会痛苦?”
“我……”白光河说不出话来,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或许你们现在更好些,罢了,罢了。”
白若竹松了口气,白光河的意思是不会认亲了。
“我爹苦了一辈子,一直不明白自己的爹娘怎么会那般偏心,当得知爹娘不是亲生的之后,他差点受不了刺激。如果再知道亲爹娘原来是这样的事情,他又要受一次伤害,何苦呢?”白若竹说着摇头,“你当年没能护好自己的妻儿,如今也别打扰他的生活了。”
白光河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了几分,“我知道了。”
很快两人到了青岩的院子,青岩见白光河出现还十分的吃惊,白光河苦笑着解释道:“我忍不住想来看看他是什么样子,像不像他娘。”
青岩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两位聊着,若竹告辞了。”白若竹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屋内,白光河痛苦的说:“若竹叫我别打扰她爹,她说的对,我看一眼也算死了心了。”
“你呀,慢慢再说吧。”青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老友,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是他一介凡人?
白若竹慢慢走远,回了前院。
林萍儿在院子门口张望,一看到她就拉她到了一旁,小声问:“若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瞒着娘,否则娘睡不着觉还胡思乱想。”
白若竹叹了口气,便把白光河和白义宏的关系讲给了她娘听,她也知道瞒不住她娘,迟早要让娘知道的。
“你做的对,咱先不要让你爹知道,这亲咱们也不稀罕!”林萍儿气愤的说道。
“我就知道娘跟我一条战线。”白若竹苦笑着说。
晚饭的时候,白义宏还提议请白光河和青岩过来一起用餐,直接被白若竹和林萍儿给否决掉了。
白义宏挠了挠头,笑着说:“那白大人瞧着和善,我对他印象挺好的。”
这是血缘的羁绊吗?
白若竹急忙笑着说:“那你也不好打扰人家好友相聚,就让他们两人说说话吧。”
“是啊,若竹之前都问过人家的,哪好再去打扰。”林萍儿也说道。
“好,那下次有机会再说。”白义宏随口说了一句。
晚饭继续,突然外面有人跑了进来,竟然是慈宁宫的宫女柳木!
“白大人,乐嫔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你赶快随我进宫!”柳木焦急的说道。
白若竹蹭的一下跳了起来,飞快的对剑七说:“你去取我的医药箱,然后和我汇合。”
说完她又朝爹娘打了声招呼,跟着柳木朝大门冲去。
这时门房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是给柳木带路的,却没柳木速度快,被扔到了后面。
白若竹和柳木上马,朝皇宫飞奔而去,到了宫门的时候,剑七也取了药箱赶了上来。
白若竹如今可以带剑七出去皇宫,立即带人过了门检,直奔慈宁宫。
“乐嫔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怎么动了胎气?”白若竹在路上问柳木。
“娘娘每日要去散步,今晚饭后不知道怎么就滑了一跤,这外面也没下雨,怎么就突然滑倒了呢?”柳木说的直着急,“她身边的侍女也扶了把,但没扶住。”
“先去看看再说吧。”白若竹说道。
等到了慈宁宫,冲去乐嫔的屋子,就见外面守了几名御医,其中就包括院使毛兴才,他看到白若竹立即露出大松一口气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