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有些不耐,冷冷的看了柳白霜一眼,说:“柳副使,宫里的规矩不能废,你口口声声直呼白女医长的名讳,实在不敬,如果今日他人听到,本宫就是不罚你也不行了。”
柳白霜愣住了,皇上不为她做主?
“给你安排了那个位置,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处理就行了,否则本宫如何看到你的能力?”皇后说着脸冷了几分,这点小事都要向她告状,要她去做主,那她一天到晚不是累死了?
何况柳白霜又不是她的人。
皇后不傻,蕙兰大长公主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她的人的,她可不能给自己招来麻烦。
柳白霜最后是闷闷的离开永安宫的,她心中十分气愤,觉得皇后怕事,她只能找蕙兰大长公主帮忙了。
等柳白霜再次回到女医所的时候,白若竹已经不见了,她进去想试着拉拢下其他女医,可惜没人理她。
她只好去翻阅一旁的册子,却不想韦天珍开口说:“柳副使,那个册子是我们组的,你还是不要随便看的好。”
柳白霜一听不乐意了,“我堂堂女医所副使怎么不能看了?还有,你该称呼我柳大人。”
韦天珍和旁边的田芳等人都笑了,田芳快人快语的说:“柳副使你没官位,怎么能称呼为大人?岂不是乱了规矩?哪有人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你是副使没错,但我们直属于白女医长管理,你要做什么,还是先征询白女医长的允许吧。”
韦天珍也急忙上前一把抢回了册子。
就是年纪最大的金瑶娘,也十分瞧不起柳白霜,急忙把自己正在记录的册子给收了起来。
其实韦天珍和金瑶娘都知道,白若竹是有心培养她们两人坐副手的。白若竹也曾经说过,以后她事忙,要安排两人把女医所给担负起来,而她们两人也不是竞争关系,而是分别管理一组,相辅相成的关系。
所以两人学的十分卖力,却不想空降了一个副使柳白霜过来,她们会高兴才见鬼了。
柳白霜见众人都排挤她,气的一甩袖子出宫了。
……
白若竹这边去了占星塔,一方面她想看看书,另一方面也问问宁誉的打算。
结果一看到宁誉,她不由吓了一跳,宁誉头发乱的好像鸡窝,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还不满了血丝。
“你这是怎么了?搞的跟走火入魔一般。”白若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国师师父死前把宁誉交给她还真是明智,这孩子真的是一根筋。
宁誉嘿嘿笑了两声,从怀里拿出了叠起来的几张纸,然后打开纸给白若竹看,“我都写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她只是叫他去向太后表决心,求娶公主,他怎么跟写保证书似的?
在一看内容,她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开头,就是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后面则写了他对玉鬓公主的仰慕,有些话肉麻的白若竹实在忍不住,越看越想笑,最后直接笑岔气了。
再往后便是保证自己会对玉鬓好,但宁誉是个实在的孩子,他觉得空保证没用,便开始说起自己以后的计划,甚至还罗列起了自己的财产,什么哪里有多少亩地,哪里有几处庄子,以后带着公主要做什么营生都写了,还写有几条方案选择,最后硬是把白若竹笑出了眼泪。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求亲写这样的计划书的,宁誉绝对是个人才。
宁誉被白若竹笑的脸都红到了脖子,难为情的说:“我嘴笨,说肯定说不清楚,所以还是写出来给太后看的好,免得我一紧张又说错话。”
白若竹突然很想看看太后看了这份求婚书的反应,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那你得赶快了,否则你不声不响就不出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后悔了,不想娶玉鬓了。”白若竹揶揄的说。
宁誉蹭的一下跳了起来,“那咱们现在就去,我没有长辈亲人,你就代表师父当我的本家人吧?”
白若竹想去看热闹的,自然乐意了。
于是宁誉这个傻孩子真的拿了那份求婚书去见了太后,白若竹跟在后面一直没说话,实在是她憋笑憋的太辛苦了,想想玉鬓以后跟这个呆子生活在一起,也是蛮可乐的。
“太后,在下、在下……”宁誉果然一开口就打绊了,然后就见他急忙打开了叠起来的几张纸,照着纸念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宁誉今年二十,为占星塔国师亲传弟子,对玉鬓公主心生爱慕,故想……”
他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纸,第一页才念到一半的时候,太后就已经笑的不行了,但想想对方是自己未来的女婿,怎么也得给他留面子吧?于是太后也憋惨了。
宁誉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继续朝下念着,而屋外已经凑过来不少宫女在偷听了,当然带头的是柳木了。
柳木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的,白若竹扭头看到她,她急忙躲了躲,然后又悄悄探头出去,对白若竹做口型:“我去喊公主。”
柳木去找了玉鬓,还学着宁誉的语气背了起来,玉鬓脸一下子滚烫,死活说自己不要去,可是柳木非得让她去看热闹,硬拉了她去前殿的耳房,让她躲在旁边偷听。
都耽误了这么久了,宁誉竟然还没念完,不过已经念到后面的婚后生活计划了。
玉鬓听的入神,眼前仿佛浮现出两人以后的生活,她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