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被于红袖的样子逗笑了,她拿出了一个盆子,里面还有些皮冻呢,然后三两下切了一块同样的补了回去。
于红袖拍了拍胸口,只是眼睛发亮的盯着白若竹的大盆子,明显一副“我还要吃”的表情。
白若竹笑着挖了一勺子喂给她吃,“不能再吃了,否则其他好菜你要没肚子尝了,别忘了你的大螃蟹哦。”
于红袖这才擦了擦嘴角,点头说:“你说的对,你厨艺这么好,我一定要留着肚子每个菜都尝一尝。”
喜欢做菜的人自然喜欢吃的人赞许自己的厨艺,所以白若竹心情格外的好,两人说说笑笑的,干活也没那么累了。
也不知道怎么,两人就聊到了各自的亲事上,于红袖红着脸说:“偷偷跟你讲,其实我一开始不愿意嫁给谢敦的。”谢敦就是谢先生的名讳。
“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不想我太早出嫁,所以我是到十八岁才开始议亲的。当时谢敦跟孟大人南下处理公务,也不知道怎么孟大人就想给我跟谢敦牵红线。我爹见了谢敦也十分满意,回来跟我讲,我一听他比我大十一岁,当时就发火了,说我爹娘一点都不疼我了,让我嫁个老头子。”
于红袖说着自己都笑了,俏脸上飞起了红云。
“谢先生哪里像老头子了,看起来也就跟我大哥一般年纪。”白若竹很聪明的附和道。
于红袖嗔了她一眼,“你少说好听的哄我,他怎么看都不像二十岁的后生好吧?反正我当时闹了好一通,后来见了谢敦才觉得自己想错了,嫁个成熟稳重些的也不错。”
“是啊,看出来谢先生懂得疼人呢。”白若竹笑嘻嘻的说。
于红袖脸又红了起来,她虚打了白若竹一下,问:“你的亲事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夫君是入赘你家的,后来出意外失踪了,你别怪我说话直啊,你就没什么打算吗?”
白若竹苦笑,“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能怎么样?”
她真的是命不好,哪怕穿过来已经嫁了人,以后再改嫁也不是不行,丹梁国民风开放,和离、改嫁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可偏偏她一穿过来就大了肚子,如今还有了蹬蹬,哪怕别人不嫌弃她带个拖油瓶,她还得考虑再嫁的人选对蹬蹬是不是真心好呢,她可不想蹬蹬将来受委屈。
于红袖跟着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拉住白若竹的手说:“你这么出色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好归宿的。”
白若竹笑着点头,她自己倒不太介意,怎么净让别人替她惋惜了?
两人还要说什么,林萍儿走了进来,笑着说:“你们倒聊的起劲,不准备开饭了?”
白若竹笑了起来,说:“好,现在就上菜,红袖姐你上桌吃去吧,回头一定要把每个菜的点评告诉我,不能只夸,还得说说你的建议,我也好改善。”
“好,好,你也赶紧过来一起吃,也多个人陪我说话。”于红袖笑着说道。
“你大哥已经去请你爷爷了,咱先把凉菜摆上吧。”林萍儿说着朝白若竹使了个眼色,老爷子不请不合适,但后面显然有场硬仗要打了。
白若竹朝她娘微微点头,张罗着上了凉菜,白义宏拿出了好酒,给谢先生和夫人倒上。
时间掐的刚刚好,外面果然传来脚步声,是白泽浩请了老爷子回来,只是他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来的不只是老爷子,还有白义博。
白泽浩借故不过大伯,没拦住他过来。”
白若竹压低了声音说:“这事能怪你了?他那么没脸没皮的,谁拦得住啊?”
白泽浩本来有些自责,可听了白若竹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大哥你也上桌去陪着,要是大伯说错话了你别跟他呛声,也别指责他,尽量帮他打圆场。”白若竹端了盘菜给白泽浩,又小声交待道。
“这、这是何必呢?”白泽浩一脸的不赞同。
“外人怎么知道咱们跟老宅那些往事啊,人家只看到今日了,说到底咱们主要任务是宴客,而不是跟大伯争吵,主要的让客人尽兴,不能影响了客人的情绪,其他事情以后慢慢再说。”白若竹低声解释道。
白泽浩不好意思起来,“还是小妹识大体,我光想着一时意气了。”
白若竹拍了大哥一下,“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还恨不得把大伯赶出去呢,就是爷爷我也不亲,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还有一点白若竹没明说,谢先生能给家里长辈受三次大孝,可见是个极重孝道的人,他们如果让老爷子难堪就是不孝,很可能会引起谢先生的不满,甚至影响白泽沛在先生心中的好评度。
白泽浩端了菜上桌,外面已经由白泽沛给谢先生介绍了起来,谢先生十分有礼貌的朝老爷子行礼,两人同为秀才,按辈份老爷子还是长辈呢。
而白义博也比谢先生年长,同样也是秀才,所以谢先生对他也十分的礼貌。林萍儿看到白义博那得意的笑容,心里直发堵,干脆跑到灶房帮白若竹干活了。
白若竹同样劝了她娘,原本她是想见机行事而阻止白义博跟谢先生套近乎的,但刚刚听说谢先生守了三次大孝,应对方针便不得不改变了。
林萍儿听了白若竹的解释,也很快想明白了,只是心里依旧不太舒坦,问:“那就由着那种人蹦达了?”
“娘,谢先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说还南下办差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大伯那么不稳重的人,人家会看不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