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了不能不管,就是白若竹也不舍得,她起身朝众人告罪,说:“我先回屋看看孩子,你们继续吃。”
众人自然不会拦着,白若竹回屋抱起蹬蹬哄了起来,耳朵却竖着听着堂屋的动静。
蹬蹬应该是饿了,出上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一边吃奶还一边睁着大眼睛看白若竹,大概看到白若竹在流泪,十分的好奇。
白若竹很少为自己伤心而流泪,她本就是个积极乐观的人,加上又有些粗线条,前世加上穿越都没为自己什么事情哭过,如今的眼泪是为家人流的,有心疼二哥的不易,也有心疼大哥的牺牲,更有心疼爹娘的艰难。
他们才被老宅残害了十几年,爹娘可不止十几年,尤其是她爹,那是从小就因为老爷子偏心而吃了不少苦。
堂屋里,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老爷子却十分的生气,他并没有因为二郎的话而生出感慨或者惭愧之意,反倒觉得二郎跟他玩心眼儿,在谢先生面前装可怜呢。
“说这些做什么?倒说的你家多可怜,好像我怎么刻薄你们了一般,二郎啊,这人心是肉长的,你不能有些成绩就忘本了,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亲人恳求吧?”老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二郎眼泪已经止住了,他也不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只是看向老爷子的目光充满了无奈。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人家还说你自私自利,你再说什么都是白搭。说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那手心手背都是肉呢,老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不摸摸良心呢?
谢先生本是敬重白福这位老秀才,此刻却实在忍不住为自己学生抱不平了。他认识白泽沛五年,看着这孩子长大,也看到了这孩子的艰难,怎么会不知道白泽沛的品性。只是白泽沛从未提起家中之事,他完全没想到白泽沛艰难的不仅仅是家境,还有这认为的压力。
哼,一顿饭算是看清楚颇多了。
“老爷子此言差矣,谢某却不觉得人为自己的利益而努力有何不对,如果连己身的利益都不顾,岂不是连点上进心都没了?”谢先生慢悠悠的说道。
然后他淡淡的笑了笑,又说:“还恕谢某无法答应老爷子的要求,我只能举荐我的学生,无法顾及旁人,而且泽沛小考成绩优秀,举荐才能有举荐的效果,如果换做成绩一般的,基本我的举荐也帮不上多少忙,反倒浪费了这唯一的名额。”
白泽沛看向谢先生,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先生直接拒绝了白老爷子,就是不在乎得罪人也要帮他了,这份恩情他会永远铭记在心。
“这、这……”老爷子觉得被谢先生直接拒绝十分难堪,一时间脸色通红,话也说不出来了,再然后他身子晃了晃,一下子朝后倒去。
白家的桌子不大,都是挨着坐的,所以老爷子晕倒旁边的人不可能来不及去扶,谢先生吓了一跳,却反应飞快的扶了一把,另一边的白义博也急忙扶住了老爷子。
“爹、爹,你怎么样了?”白义博紧张的叫了起来,他扶着晕倒的老爷子,气愤的跺跺脚说:“二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身体不好,就算假意顺着他又能怎样?你看你把你爷爷气的?”
“大伯,现在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还是赶紧给爷爷请大夫吧,我这就去找李大夫。”白泽浩说着离开了座位,就要往外走。
白若竹在屋里给蹬蹬喂奶,听到动静想去拦住她大哥,请李大夫不如她出手呢,可想想她还是忍住了,不如她出去看看,如果真的情况危急,她便出手救人,如果没有大碍,那还是让李大夫治吧,免得她好心惹一身骚。
其实老爷子病了、死了都跟她无关,她一直没把老爷子当血亲,所以死不死关她屁事啊?可是她听了谢先生说守大孝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老爷子跟老太太都不能有事,否则她二哥要守孝三年,科举都不能继续了。
甚至她大哥的亲事也得往后挪,所以有她在,绝对不会让老爷子出事的。
蹬蹬没吃够,还不肯睡觉,她只好抱着蹬蹬出去看情况。
“这、这是怎么了?”白若竹装作很担心,故意走近了许多,以便看清楚老爷子的情况。
她这一看才放下心来,老爷子是有些心火过旺,可根本不至于危及生命,最多是一瞬间气急攻心有些模糊,却还不至于昏迷半天,没看这会他眼毛还抖了抖呢。
她之前还真给猜对了,老爷子还真豁出面子装病了。
“不然先掐下人中?李大夫要过来还有阵子呢。”白若竹抱着孩子提议到。
“对对,掐人中管用。”于红袖附和起来。
白义宏急忙蹲下掐了老爷子的人中,他是真的担心老爷子,下手也格外的使劲,老爷子吃痛,吸了口冷气,叫了一声,不醒都不行了。
“这法子果然管用,谢天谢地爷爷没事了。”白若竹做出欣喜的样子说道。
老爷子坐起来捂着头,一个劲的说头晕,所有人都围着他,这酒席明显是不好继续了。
这时蹬蹬又大哭了起来,明显是不满吃奶吃了一半被打断,林萍儿最是心疼蹬蹬,急忙说:“若竹你赶紧把孩子带屋里哄哄,别让他大哭吵到你爷爷。”
“那我先进屋了,二哥你照顾好爷爷啊。”白若竹说完就抱着孩子往屋里走,于红袖跟了上去,说:“我也帮您哄哄孩子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一关上门,于红袖就撇了嘴说:“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