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吩咐了之后,是律亲自动的手,好在参加宴会的命妇都已经退了出去,否则一定会被这一幕给吓到的。
于敏敏身上没流半点血,可关节被卸掉那种痛楚让她不住的惨叫起来,到最后嗓子都哑了,身子不能动,只能像一条垂死的鱼一般,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却无法动弹。
饶是白若竹见惯了风浪,此刻也有些浑身不自在,但她并不同情这个于敏敏,打着报仇的旗号滥杀无辜,如今得了报应也是活该。
想想之前多少人被她冲过去砍伤了?甚至皇后直接被她刺死。虽说白若竹和皇后谈不上亲近,却也不愿看到皇后这样死去,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于敏敏痛的已经全身抽搐了,还在那边费力的说:“爹、娘,是女儿无能,没能帮你们报仇,你们等着,女儿马上就去见你们了。”
明明先帝已经去世六年了,就是再大的仇,人死了怎么报?需要这样再盯着人家的后人吗?这于敏敏也是病态了。
皇上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她就这么死了。”
“是。”律应了一声,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讲于敏敏拖了下去,她已经软成了烂泥一般,被拖着更加的疼痛,又不断惨叫起来。
皇上看着皇后的尸体,脸色十分的凝重,不管爱不爱,到底是他的发妻,这些年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就是今曰遇刺也算是他连累了她。
如果没有皇后挡在他和于敏敏中间,如果不是于敏敏先捅了皇后一刀,恐怕他没死也要重伤了。
他这条命也算是她救回来的了。
“吩咐下去,好好厚葬皇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唐胤声音哑了几分。
之后的两曰,白若竹和参加宴席的一应人等都待在宫里,不过她待遇比较特殊,待的是太后在慈宁宫安排的客房。
江奕淳这两曰忙的不可开交,和影卫配合一举在城中抓到数名之前假冒承水使团的奸细,不过这些人都是小鱼,知道的还不如于敏敏多,最后皇上下旨将这些人在菜市口当众斩首,以震慑藏在暗处的敌人。
斩首那曰据说好多百姓围观,因为这些奸细杀了丹梁国的皇后,民众异常的愤怒,人还没被砍头之前,就被民众扔的石头、烂菜根什么的砸的面目全非。
这些白若竹也是后来听说的,而她一直在宫中待着,准备为皇后服丧。
皇后的死让宫里便的异常的压抑,后宫不能无人管理,诸多事宜便暂时由贤妃宋怡君来打理。
白若竹倒是很少见到这位贤妃,她是皇上还是太子时便纳的良娣,还是先皇挑的人选,所以在后宫中算资历老的了。
不过宋贤妃娘家这些年败落了下去,她也不爱理事务,在宫里十分的低调。
皇上大概不想这时候有人猜想谁会封后,更不想后宫和前朝争的头破血流,所以选了宋贤妃这样的最好不过。
皇后大丧,五品以上官员、命妇都要进宫参礼,之前参加宫宴的人正好在宫里,倒也方便了,一套礼仪下来,白若竹被搞的腰酸背痛,实在是要跪的地方太多了。
礼仪结束,皇后被葬皇陵,按规矩众人要大哭,听着身边的痛哭声,白若竹也得跟着做做样子哭几声,不过她心里是真的堵的慌,这转眼的功夫皇后就没了。
可惜她没能救活皇后。
她正为此惋惜,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你假惺惺的哭什么?要不是你不救皇后,皇后也不会就这么去了!说是什么神医,还不是沽名钓誉,否则怎么救不活皇后?你能救其他人,却眼睁睁看着皇后断气,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白若竹闻声看去,发现哭喊的是一名妇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鹅蛋脸,柳叶眉,长的十分端庄,看起来并不想特别刻薄的那种人。
“还是说你和别人交好,想帮着人家上位,所以才见死不救?”妇人又叫了起来。
之前太后怕白若竹不熟悉丧葬的规矩,专门吩咐柳木跟着白若竹,有事好给她提个醒,这时候便显示出柳木的作用了。
“白大人,这妇人是皇后娘家的嫂子,往曰里和皇后关系要好。”柳木提醒道。
如果是别人故意找茬,白若竹直接骂回去好了。但皇后娘家人此刻是最为伤心的,她也不好跟对方起冲突,毕竟逝者刚刚安葬,闹起来也不好看。
她福了福身子,“夫人误会了,我赶去救治的时候,皇后已经没了脉搏。”
“你少找借口,还不是你故意耽误时间,你要是早些救皇后,她也不会就这么去了,她还这么年轻,明明还有好些岁月该享受的。”韩夫人说着痛哭了起来,“她明明是不喜欢学规矩的人,为了嫁给皇上,苦苦学了那么多东西,可她就这么去了,那些年吃的苦不是白吃了?老天为什么待她如此不公?”
白若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这位韩夫人也不是针对她,只是太悲伤,找个发泄口罢了。
旁边的人也都默默的躲开,这时候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她身上穿了麻做的褙子,可以看出是皇后本家的人。
“是皇后娘娘的妹妹韩薇儿。”柳木小声提醒道。
韩薇儿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双杏眼已经哭肿了。她快步过去抱住了韩夫人,声音哽咽的说:“大嫂,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姐姐就这么去了,我也难受的紧。不过这事不要去怨谁了,我想姐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