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这一看也吓的一个哆嗦,这、这真的是她认识的狐狸师兄吗?
整个人跟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样,那张俊美的脸上也添了几道深的皮肉都翻出来的刀伤,这也就算了,再看他的两只袖管,竟然是松垮垮耷拉在身侧的!
“晖临,你怎么样了?”孟良升冲过去声音就哽咽了,他手颤抖着抓向徐晖临的胳膊,结果入手是一片衣袖,抓紧了就空了。
孟良升颓然的跌坐在了床边,“到底是谁干的!”
他突然好像一直困兽,暴怒的吼了起来,仿佛要把整个房间拆掉,而白若竹等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老爷,你别激动,先想办法救救大少爷。”旁边的管家哭着劝道。
孟良升的火气突然就完全退了,他好像一直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干瘪了下去,脸上的神色颓然,皱纹也似乎深了几分,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几岁。
孟老夫人腿脚慢,等她冲进屋的时候,孟良升才反应过来该拦住老夫人的,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孟老夫人嗷的一嗓子,然后直直的朝后倒去。
“老夫人,老夫人你要挺住啊!”嬷嬷反应快扶住了她,可自己也哭了起来。
好好的大少爷怎么变成了这样!
白若竹赶紧过去查看老夫人,她此刻心里很乱,甚至想到了第一次见狐狸师兄,因为都带着面具,她错把他当成了江奕淳,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通政司的人。
而狐狸师兄虽然是江奕淳的师兄,但年纪却比江奕淳小,也比白若竹大不了多少,搁在现代也就是一名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可是他如今生命垂危,两只胳膊齐齐断了,以后该怎么办?
白若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到他们三个有共同的秘密,一起杀了拿着免死金牌的李易,虽然李易又活过来,成了突厥的赛罕王子,但三人也因为那件事,关系更铁了不少。
她又想到狐狸师兄对武樱有好感,可惜武樱喜欢的是二哥,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眼泪便不受控制的不停掉落。
他是习武之人,两只胳膊都没了,就是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他愿意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吗?一时间白若竹的想法十分的悲观,甚至已经没信心去救徐晖临了。
孟老夫人身子还算不错,刚刚是急的闭了气,被白若竹掐了人中便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希望刚刚只是一场梦,可是再看到床上的血人,她便知道不可能是梦了。
孟老夫人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眼泪已经决堤。白若竹想劝她两句,她却有些失魂的喃喃到:“我不能倒下,这时候我不能倒下,这个家还需要我坐镇,我不能让老大操心国事还得操心家里。”
她嘟囔着,就好像在给自己洗脑,很快她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虽然手还在发抖,可眼睛却已经清明了。
白若竹吸了吸鼻子,她的干奶奶都比她坚强,她不能让自己乱了分寸,当务之急是救活狐狸师兄,不管活着是不是苟延残喘,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狐狸师兄能在重伤之下逃回来,可见他求生的yù_wàng有多强烈了,她又凭什么觉得他活下来没有意义?
“让我先救人!”白若竹的声音不大,却十分的坚决,她一步步朝徐晖临走去,孟良升有些忡愣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给她让开了位置。
“立即派人准备干净的白纱布,拿干净的锅烧开水送来,另外准备参汤,人参年份越高越好!”白若竹飞快的说着,管事立即记了下来,立即吩咐门外的人去准备。
“其他人都出去,义父留下帮忙就行。”白若竹又说道。
老夫人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配合的退了出去,而此刻孟良升也镇定了一些。
“需要我怎么做?”孟良升声音颤抖的问道。
他上过战场,在西北边陲要地治理多年,许多事情都无法让他紧张害怕了,可这一刻他却抖的厉害。
“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他的伤口都要处理,否则流血多了会休克。”白若竹说着顿了顿,“叫人给屋里多添几个火盆子,要保持他的体温。”
“好,好。”孟良升也顾不上想什么男女大防了,立即照白若竹的吩咐做起来。
可他一边扒徐晖临的衣服,又忍不住哭了起了,谁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一些衣服已经和伤口的血黏连,只能用匕首来割,可衣服没脱一半,就看到了四、五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这还不算那些大量的小伤口了。
“他以前没回来,至少还活着,可认祖归宗了,却成了这副模样,是我这个爹对不起他。”孟良升自言自语的说着,手抖的更厉害了。
白若竹一把抓住他的手,看向他说:“我要给他做手术,你现在是我的助手,你不能乱!”
孟良升眼底的泪意一点点褪去,“好,我会冷静下来。”
白若竹深吸了几口气,飞快的割去了徐晖临的袖管,一直断臂完全露了出来。她强忍住眼泪,再次割掉另一只袖管,另一边的断臂伤口也露了出来。
如今徐晖临身上最严重的就是断臂的伤口,接下来是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就是都处理完了,还得注意他夜里不会发热。
白若竹不敢多想,她只能尽力的走一步是一步。
她飞快的下针,先给徐晖临止血,很快外面下人送了热水和白纱布进来,她手脚麻利的给徐晖临清洗伤口,然后暗暗从空间里拿出缝合的工具和羊肠线,开始缝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