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禄的大儿子白义孝嗤笑了一声,说:“大伯心里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又肯为族里做什么?倒是一闹脾气就来找族里,不是不给人家上族谱,就是闹除名的,说的过去吗?”
“你闭嘴,你也配说我爹?你一个晚辈插什么嘴?”白义博叫道。
白义孝听了笑的更厉害了,“你一个考秀才都考了几十年,最后还是靠买答案作弊上去的人,是没资格说话,但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白家人都能提提自己的意见,族里可不是一言堂。”
白若竹在外面听的偷笑,她这位堂伯嘴皮子挺厉害的,也不怕会被人欺负了。
“族里前阵子已经选了义孝做下一任族长,以后族里大事他都参与讨论,怎么没资格说话了?”白禄又果断的补了一刀。
白福一听气的发抖,“选下一任族长为什么不通知我?白禄你就这样针对我?”
“通知你做什么?难不成你家白义博还能参选?他可是从族里除名了的。你儿子犯了这么大的罪,差点害了全族,你以后都不会在族里说什么话了。”白禄说着指了指大门,“行了,赶紧走吧,你们的意见在族里无效。”
白福扭头看了一眼院子中的白义宏一家,气的脸涨的通红,然后瞪向白禄问:“是不是因为他们发达了,捐助族学了,所以族里就向着他们?就的让我忍气吞声?可如果他们连累了族里,给族里引来大灾祸怎么办?还有白若竹,女子不好好相夫教子,跑去宫里做什么女官,你们不觉得丢尽了白家的脸面吗?”
“到底是谁给族里引来了祸患?若竹做女官是皇上亲封的正四品官位,是给白氏光宗耀祖了,你媳妇是在家相夫教子了,也没见你们家消停了。还有,你别总逮着若竹说事,当初你儿子惹了大祸,本来是要连累全族,以后白氏子弟都不能参加科考的,还是人家若竹丫头冒死去见了上面的大人,献了自己的独门治伤手法给朝廷,朝廷给她记了大功,才免了咱们白氏的罪责,否则泽济他们连童生都没法考了。”
白禄说的有些感慨,这件事当初白若竹根本没提过的,还是后来他去京里认亲,有次喝酒的时候,白泽沛告诉他的。
“什么?”白义博跳了起来,“她能找朝廷求情,为什么不帮我求情,害我在关外吃尽了苦头,还差点回不来了,如今连科考都不能参加了。”
白若竹再也听不下去了,抬腿走进正厅,冷笑着说:“我凭什么帮你求情?你犯了法就该受到惩罚,再说了,你那是大罪,如果帮你求情,朝廷一怒直接驳回,全族人都得跟着遭殃,以后还不能参加科举,你就满意了?”
白义博讥笑一声,“什么朝廷?如今都改朝换代了,等以后科考我照样能参加。”
“剑七!”白若竹叫了一声,剑七化作一道残影,冲到白义博跟前,紧跟着就是啪啪几个耳光扇了上去。
白义博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剑七给打懵了。
白福反应过来,扑过去要帮忙,却被剑七轻松的躲开。
“改朝换代也是你能说的?我身为朝廷官员,完全有抓捕逆贼的资格,看在族里的面子上,这次也就掌嘴以示警告,下次再犯,直接等着砍头吧!”白若竹冷冷的说道。
“反了反了,这是仗势欺人啊!白禄,你就不管管?等新帝打来了,你们就等着被诛九族吧!”白福气愤的叫道,而白义博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想骂人都没了力气。
“你再妄言危害族里,我现在就将你除名了,白义宏他们记到我这房名下。如今皇帝就在北隅城,到底谁能决定你的生死,自己好好想想吧!”白福说完朝白义孝等人使眼色,让几个儿子推了白福父子出去。
白义博捂着脸一个劲的哼哼,白福则瞪向白义宏说:“老二,你真是好样的,我养你一场,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白义宏脸色十分难看,但他这次没再忍气吞声,咬咬牙说:“你养我一场是你对友人的承诺,你背信弃义也是你做人的原则问题,这几十年我为你做牛做马也算还清了,而且至今我们都在给你奉养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何来的恩将仇报?”
他说完再不理会白福,大步走进了正厅,白义孝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笑着摇头,意思自己不会再放心上了。
白若竹为她爹的进步感到高兴,至少她爹已经走出来了。
白福和白义博得不到便宜,只能气愤的离开,但两人一路上都在跟人说白若竹派人打了她大伯,怎么怎么的不孝。
白禄家里,众人自动过滤了两人,又高高兴兴的说起了话,白禄得知白义宏一家是来辞行的,开口说:“叫泽济和泽泊跟你们过去吧,他们一个从文,一个从商,或许能帮帮你们的忙。”
白若竹也正有此意,笑着说:“泽济堂哥可以帮帮我二哥,泽泊堂弟则已经被我征用了,最近都在帮我跑采购的事情呢。”
白禄笑起来,“泽泊这小子也没跟我们提,这口风还挺严实啊。”
“是我交待他的,这次想做些出口的贸易,但不想被有心之人盯上抢了生意,就叫他低调点去采购了。”白若竹解释道。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跟族里说,咱们是一家人。”白禄语重心长的说道。
白若竹一家心中都暖暖的,尤其是“一家人”这个词,白禄他们是真的拿他们当一家人看待的。
随即众人又聊到了白若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