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来气急扬手,那样子是要扇白若竹一耳光,旁边的嬷嬷急忙冲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夫人,你别冲动,少夫人有身孕着啊。”嬷嬷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也知道古雅来不对,可是她更清楚古雅来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又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她就是生气还能真不管吗?
“怎么你还想打人?”林萍儿的怒火嗖嗖嗖的窜了上来,她冲上去瞪着古雅来叫道:“这里是我家,你还想打我的女儿,你以为你是谁?当年你抛夫弃子,跑去改嫁,这会儿还拿儿子充大头,还想摆婆婆谱了,也不看你配不配!”
嬷嬷急忙劝道:“白家太太,我们夫人是病的久了脾气不好,你们千万别放心上,她也不会真的打少夫人的。”
“这是你的想法,可不是她的,她在我家门口侮辱我的亲家,我没把她打出去就算不错了。”林萍儿说着看向白若竹,“若竹,给小江写信,叫他派人把他娘接走,什么玩意都往我家里塞,他这女婿是不想好好做了吧?”
白若竹听的冷汗直流,好了,这下子她娘可是把阿淳给怪上了,古雅来还真能给儿子拉仇恨。
“你当我愿意住你们这破院子?要不是给我儿子面子,我才不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还有你这女儿简直就是个刁妇,还不孝,等淳哥儿回来就休了她!”古雅来梗着脖子叫道。
白若竹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确定他会听你的休了我?有你这种娘真是他的不幸,既然你早看不惯我家了,那慢走不送,哪里舒服你去哪里待着吧。”
她说完又去跟汪苏氏道歉,“婶子,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汪苏氏一点儿没生白家的气,还因为白若竹和林萍儿帮他们说话跟古雅来闹翻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是对白家人的感激。
“哪的话,谁家没点糟心事了,再说这人也不是你们白家的,我们就当碰到只疯狗乱咬人好了。”汪苏氏说道。
“你……”古雅来气的指着汪苏氏的手都抖了起来,可惜汪苏氏不想跟她再纠缠下去,跟白若竹母女打了声照顾,带着家人上马车离开了。
白若竹和林萍儿也转身回府,然后让下人狠狠的关上了大门。
“少夫人……”嬷嬷急的叫了一声,但又觉得没脸去叫白若竹,她双肩无力的垮了下来,扭头看向古雅来叹了一口气,“夫人,你这是何必呢?”
“我怎么了?难道我做婆婆的还要看她的脸色了?回头就让淳哥儿休了她!”古雅来说着转身往外走,送她们回来的马车早就离开了,这会儿也不好找马车,她只能气愤的自己朝正街走去,她手中有银子,大不了住客栈好了。
突然,她觉得脖子一痛,整个人朝地上倒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只看到了天上那一轮弯月。
……
林萍儿回家骂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如今怀孕了,脾气也大的很,还对白若竹说:“叫小江把他娘弄走,咱家不欢迎她,小江要是为了他那个破烂玩意的娘跟咱们不高兴,你就休了他!”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怎么一个两个都爱说“休了她\他”呢?
最后还是白义宏、白泽浩、白泽沛轮番劝了半天,才让林萍儿熄了怒火。
第二天,白若竹和高璒进宫,路上无聊就聊起了这件事。
“我那个丈夫的娘可真能闹腾,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病竟然莫名其妙的自己好转了。”白若竹说道。
高璒冷哼了一声,“真是便宜那妇人了,死了才干净。”
白若竹有些惊讶的看向高璒,就算他不喜欢古雅来,也不用这么大怒气吧?
不就是当初在马车上给于成化扶插在伤口上的剑的事情吗?怎么感觉是很大的仇恨呢?
不过高璒很快调整了情绪,还带开了话题。
乐嫔的情况好了许多,两人看完出宫,白若竹便请高璒和她一起去给季子冉看看,高璒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季子冉住的院子很小,他只有一名年迈的仆从,似乎是跟了季家许多年的老仆。
白若竹想想对墨香说:“回家安排个小厮来伺候他一段曰子,免得那位老人家忙不过来。”
因为季子冉不能动弹,大小便都十分不方便,还要翻身擦洗这些,老仆做起来太吃力了。
屋里季子冉突然开口大喊道:“不需要,我不用任何人来可怜我,你们走吧。”
白若竹走进屋,看着胡子拉碴,十分憔悴的季子冉,说:“你自己任性是你的事情,难道你想让你家的老仆为了照顾你累病?我没有可怜谁的习惯,不过是尊老爱幼,体恤那位老人罢了,你用不着多想。”
季子冉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嘴巴,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白若竹也不理他,跟高璒一起给他检查起来,然后两人讨论起了他的病情,也完全不避讳他,什么可能一辈子瘫痪,最严重胸口一下都没知觉这样的情况都分析,床上的季子冉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额头却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还是在意自己会不会瘫了,看来并没有到轻生的地步,或许真的只是他喝醉后的一场意外吧。
“你不用多想,我们会尽力治好你的,只要你肯好好配合。”白若竹走前对季子冉说道。
季子冉闭着眼睛,好半天才轻轻的嗯了一声,看起来是愿意配合治疗了。
白若竹松了一口气,和高璒离开了季家。
两人刚出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