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桑殿怎么咆哮,怎么恐吓蛮族人,最终他还是被架到了烤架之上。
呃,被绑之前,高璒那家伙扒了人家的外衣套到了自己身上,还一副“我穿你衣服都嫌埋汰”的表情。
桑殿哪里还顾的上衣服,他愤怒的诅咒起白若竹和江奕淳,最后又变成苦苦哀求,可火还是被点燃了。
从他杀了一千名蛮族人做血祭的那一刻,就无法再得到蛮族百姓的同情了。
从他为了夺权,和睿王做交易,暗算江奕淳那一刻,白若竹早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可惜他跟红莲情况相似,说是吞噬了那个越风,用刀就太便宜他了,所以要将他活活烧死。
烈火之中,桑殿痛苦的惨叫起来,可惜他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束缚,比起身体的力量强度,他跟红莲差的远了。
有蛮族人低低的哭了起来,不过这哭可不是同情桑殿,而是缅怀自己死去的亲人。
紧跟着又有人哭了起来,说他的亲人能瞑目了。
最后几乎所有蛮族人都流下了眼泪,说为死去的同胞讨回了公道。
大概因为桑殿的身体进行了诡异的改造,他被烧了许久才完全烧死,散发出的恶臭让所有人都捂着鼻子躲的远远的。
白若竹洒了些药粉,以防桑殿的身体里有什么病毒,她想其实桑殿这样也算增加了他的痛苦,烧那么久又不半天不死透,能不疼吗?
“白夫人,国王有请。”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白若竹身后传来,白若竹急忙回头看去,是位蛮族老人。
度津急忙朝老人行礼,“桑荣祭司,国王陛下怎样了?”
老人摇摇头,“陛下有话要跟白夫人说。”
江奕淳和纪铃紧紧的跟了上去,两人都是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不过到了帐篷门口,桑荣祭司伸手拦住了两人,“二位在门外候着吧。”
纪铃不悦,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你们国王还见不得人吗?”
桑荣脸色僵了僵,“夫人不必如此,你们在门口也能看到白夫人,陛下感谢她还来不及,不会对她做不利的事情。”
纪铃看了眼距离,这才没跟桑荣继续计较。
白若竹朝姑姑和阿淳点了点头,自己慢慢走了进去。
国王就躺在一张皮草铺的床上,但他整个人很瘦,盖着被子就好像身子已经薄成了一片纸。
他抬了抬眼皮,吃力的朝白若竹招了招手,那只手枯黄,几乎只剩一层干皮了。
白若竹看的吃惊,不是蛮族人都十分强壮吗?就是蛮族的老者也都看着比中原老人壮硕,怎么养尊处优的国王会瘦成这样?
“白夫人,谢谢你了,否则我死都不能瞑目。”国王的声音十分沙哑,感觉他嗓子眼儿干巴巴的,白若竹都想帮他倒杯水润润喉了。
“我只是为了救我的丈夫和给桑塔报仇。”白若竹说着眼神黯淡了下去,可惜那个为了救她破了相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国王痛苦的咳嗽了几声,喘着气说:“我跟你讲,桑塔肯定还活着。”
“不是说他葬身兽口了吗?”白若竹又惊又喜,但也怕是国王一厢情愿的期盼。
“那也是桑殿在自己说的,他如果说桑塔失踪,就说明他还活着,他想当国王能会完完全全的服他?但如果桑塔死了,蛮族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下去了。”老国王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是我没用,都不知道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
旁边跟进来的祭司桑荣开口说:“白夫人,蛮族历代国王都会由祭司加持命牌,因为陛下决定让桑塔王子继位,所以我也为桑塔王子加持了命牌。命牌可以看到国王的吉凶、生命征兆,虽然桑塔王子如今的生命征兆很弱,但他绝对还活着!”
白若竹激动的说:“那太好了!你们找我来是想我帮你们找到他?那你们大概知道他在什么方向吗?”
“不知道,所以才要拜托你。”老国王说着流出了眼泪,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打湿了他头下的枕巾。
“我一辈子好勇斗狠,总想做个英雄人物,结果到最后却没教导好孩子,又算得上什么英雄?好在桑塔没有让我失望,请你帮我找到他,让他做蛮族的王,带领大家过上好曰子。”
老国王说着颤颤悠悠的拿出了一个金印章,“这是蛮族的金印,你暂时帮桑塔保存着,我信的过你。”
白若竹嘴张了张,她想说老国王第一次见她,怎么就信的过了,就不怕她找别人当蛮族的王?
可看到老国王说话吃力的样子,她又把话吞了回去,既然桑塔还活着,她就帮他保存金印,帮他看着属于他的位置。
老国王又剧烈咳嗽了起来,白若竹走近了一步,“国王,我帮你诊脉看看吧。”
老国王吃力的摆摆手,“我是中了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内脏都要没了,治不了了。”
白若竹大吃一惊,暗中叫小毛球出来老国王确实中了蛊,它可以吞噬了那只蛊虫,但老国王内脏都被蚕食了,现在能活着,就以为这个蛊虫还在,如果它吞噬了蛊虫,老国王最后一口气也要断了。
“那算了,以后再说吧。”她悄悄对小毛球说。
这个“以后”,就是指老国王断气再收拾那只蛊虫。
“蛊虫是桑殿对你下的吧?丹梁的睿王在帮他?”白若竹问道。
老国王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等白若竹从帐篷里出去,祭司桑荣也跟了出来,白若竹看向没有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