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嗤笑了一声,“你不会想说是让白元青带话的吧?”
白光河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怪我太自以为是,也怪我太过优柔寡断,只想着先安抚了我娘,让她身体好一些再说。而且我想只要筠儿生了孩子,我娘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她了,不想……”
白若竹觉得很可爱,难道单单凭白光河几句话,他们就要把一直感激的白元青当仇人吗?
当年白元青护着纪筠儿离开白府,后来自己还得了重病,最后只能将孩子托孤。这按白光河的说法,白元青反倒成了坏人?
站在白光河后面的白远修有些生气,瞪向白若竹说:“你大可去查,当年我堂伯父比我爹还大个四岁,却连个举人都没考中,家族书香门第,自然对他要求多一些,他没少跟他父母闹矛盾,倒是跟我爹关系不错,常常住到我家中来。”
白若竹嗤笑了一声,“说的你好像知道一样,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吧?”
白远修气的脸通红,“我是没出生,但这些事家里人的长辈们都知道,他一直嫉妒我爹,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远修,够了!”白光河打断了白远修的话,板着脸说:“不要这样说你堂伯。”
白远修却不听,继续说:“你们都以为他病逝了,我们前阵子才查到,他可活的好好的,入赘了江南一户富商家,如今都是老太爷了。”
“江南什么人家?那座城里,姓什么?”白若竹追问道,白远修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叫商会去查查就知道了。
“苏州的贺家,他已经化为贺元了,不信你派人去查!”白远修听着胸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爹这一辈族谱是光字辈的,但当年有算命先生说他命格奇特,名字里不能少了元字,后来又提议叫白元青,而他改名也没敢不用那个元字。”
白若竹半晌没说话,虽然她不喜欢白远修这个人,但他此刻的神态不像有假,就算他们大费周章的在苏州弄个假的白元青背黑锅,但经不起细查,以商会的能力,还是能查出端倪的。
“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归根究底我该付全部责任,怨不得他人。”白光河叹了口气,整个人好像又苍老了几岁。
白若竹看看二哥,二哥没给出任何反应,可见二哥也不知道他们说的真假。
“我会安排人去查清楚,你们可以不去想过去的事情,但我爹需要个明白。”白若竹说道,“只是我家今天事忙,就不多留三位了。”
“你……”白远修气愤的瞪起了眼睛,却被白远山给拉住了,“大哥,你别惹爹生气了。”
白光河起身,朝白若竹、白泽沛行了官礼,然后告辞离开了。
本来长辈无需朝晚辈行礼,他的态度是说他不会拿长辈的架子压白若竹他们吗?
这时去送人的白泽浩也返回,进屋就问:“爹呢?他跟白光河说了什么吗?”
白若竹脑子有些乱,不想说话,白泽沛便跟大家简单说了一下,白泽浩愣了愣,立即说:“现在就找人去查吧。”
江奕淳拉了白若竹的胳膊,低声说:“我也让人去查查,你放心,不会被谁糊弄了。”
白若竹点点头,但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白元青还活着,他知道白福住的地方,他有许多机会去找白义宏,也有许多机会给白光河去信,说出白光河长子的下落。
但是,他都没有做。
想到这里,白若竹立即叫剑七去商会传信儿,通知苏州商会尽快查出贺家贺元的背景。
几人又担心林萍儿的情况,再次去看林萍儿,好在林萍儿神色已经好了不少,听了白义宏的解释,也没之前那么生气了。
“若竹,他不知道你姑姑的存在,也不知道我娘还活着。你姑姑没发话,我什么都没跟他说。”白义宏见了女儿有些紧张,挠着头说道。
白若竹嗔了她爹一眼,“好,爹还没笨到家。”
白义宏呵呵的傻笑,见女儿不是真的生气,也不在乎女儿挖苦他了。
看到林萍儿这边没事,白若竹和江奕淳又去看了下凤九,纪铃见他们过来,只问了林萍儿的情况,并没有问白光河的事情,看来此刻没心情去想别的。
……
一片迷雾之中,凤九听到一个古老的声音想起:“第九重试炼开始。”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什么鬼试炼,竟然这么多重,他家小铃铛不知道多着急了。而且他刚刚隐约听到纪铃的哭声,猜到自己身体的情况肯定不好,纪铃一定被吓坏了,他真是恨不得退出试炼立即醒过来。
但是,他根本找不到退出的法子,但他也不敢轻易失败,因为失败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舍不得他家小铃铛。
他想到纪铃每次听到他像小时候一样戏称她“小铃铛”的时候,都会瞪着眼睛凶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样的纪铃更加鲜活,就像小时候一样率真、可爱。
试炼已经开始了,他不敢再分心,一步步的闯关难关,最终通过了试炼。
这一次没有无边的黑暗,也没有浓的看不清楚周遭坏境的迷雾,而是慢慢有了光亮。
凤九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坐在他身边,抓住他一只手,哭红了眼睛的纪铃。
“小铃……”他还没叫完,就噗的一口血喷了出去,他没能忍住,喷的她衣襟上都是斑斑点点的鲜血。
他心疼坏了,挣扎着起身要给她擦拭,却被纪铃紧紧的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