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暗暗骂了句活该,也不插手,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她不信这里真的会封死了。再不济姑姑他们也会想办法救她,她与其着急慌乱,不如冷静下来理清楚头绪。
那些女人折磨了老鸨,又要去报复杨老三他们,但杨老三骂了一句,她们就不敢上前了。
看着这些怯懦的目光,白若竹知道她们是被杨老三收拾的狠了,心里留下了阴影,连去憎恨勇气都没了。
杨老三受了伤,有些吃力的爬过去,拉着老鸨的手问:“春容,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老鸨惨笑了一声,“能没事吗?”
她痛的眼睛无法睁开,不住的朝外流眼泪,她许多年没哭过了,这一次真的是不想哭也要哭了。
她本名叫郑春容,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但她爹偏偏染上了赌瘾,最后输的倾家荡产,只得将还有几分颜色的她卖给了赌场老板。
赌场老板是个已经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家里还有几房的小妾,郑春容过的十分艰难,甚至几次都差点被人害死。
而她那丈夫也是个变|态,说喜欢她一身好皮肉,便让人给她身上刺了大片的牡丹花图案,说这样的她就有雍容华贵的味道了。但她知道每次他看她的时候,眼底都是讽刺和鄙夷,却又喜欢各种玩弄、折磨她。
再每一个痛苦的曰子里,她不断的问自己,凭什么别的女子就能过上舒舒服服的曰子,凭什么她就要经历这些?
她开始一点点狠起来,利用手段抓拢了男人的心,甚至不惜和赌场老板最信任的手下杨老三勾搭在一起。
很快,赌场老板病逝,族中不少人争财产,而她早已拿了不少钱财,带着杨老三开了这家青楼。
每一次看到那些被抓来的妙龄女子,她就想到曾经的自己,心里会疯狂的大笑起来,才觉得这世界终于公平了一些。
即便是现在,她逃不了一死,她也不后悔。
她突然抬头,对那些女子说:“你们就算被逼接客,做的也是清倌儿,碰到真心对你们的人,也不是没有好曰子过的。可如今那个女人闯进来,不仅害你们要命丧于此,连你们死了以后,也不会落下好名声了。”
被抓的女子们慌乱起来,她们经常受刑,虽然身子清白,却大多衣衫不整,如果让人发现这样的她们,怕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一个眉毛略粗的女子突然尖叫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一边喊一边冲过去拉住白若竹的胳膊,说:“你不是能救我们吗?你赶快把门打开,让我们躲起来,不要让别人看到我们!”
之前慌乱逃跑的女子也冲过来,“你到底是救我们,还是害我们?赶快放我们出去啊!”
好在也有人是理智的,在旁边劝说,说如果不是白若竹他们的闯入,她们今天还要继续受刑呢。
可惜失去理智,被死亡恐惧吓着了的女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道理。
撕拉一声,白若竹的袖子被扯破了,她眼睛眯了起来,她可以同情这些女子,但不代表她是圣|母,可以容忍她们的恩将仇报。
“闭嘴!”她冷喝了一声,一下子镇住了所有人。
她也不想再跟她们废话,直接把那几个扯了她闹事的女子扔回了牢里,然后重新关上了牢门。
“你们需要好好冷静冷静,既然埋怨我救了你们,那就待在里面别出来。”白若竹说道。
其他没闹事的女子见白若竹一手能拎一个人,吓的退后了几步,心中庆幸她们刚刚没跟着胡闹。
随即,白若竹朝老鸨走去,她狠狠的踹到老鸨胸口,直接将她踹倒在了地上。
绣鞋踩在郑春容被挠的到处是伤的脸上,还使劲拧了拧,“挑拨离间?你倒是好本事啊。”
杨老三急的去抓白若竹的腿,白若竹抬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你别伤她,有什么事冲我来。”杨老三爬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白若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没看出你对她还是痴情一片啊,可你知道刚刚我抓她的时候,她正陪个胖男人睡觉呢。”
杨老三脸色大变,随即拼命的摇头,说:“她是没办法的,我们要在城里立足,就不能得罪了县令大人,她也是为了保我们的安全。”
白若竹暗骂了一句,刚刚被她打晕的胖子竟然是县令,还好之前剑七说找二哥去县衙调人手,被她给制止了,否则县令那边得了消息,肯定是要提前行动,派人将抓到的女子全部灭口,那样岚儿就危险了。
这下可好了,她二哥来巡视还真巡视个昏官出来。
她没再理会杨老三,而是给郑春容口中喂了颗药丸,然后问她怎么打开密室,结果郑春容神情呆滞的说:“打不开了,外面的人强行打开,机关脉的炸药就会被点燃,这里会被炸为灰烬。”
被抓的女子们惊呼起来,白若竹一眼瞪过去,她们又都安静了下来,见识了白若竹对付杨老三和郑春容的本事,她们已经不敢去惹她了。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二哥的声音响起:“打开密室,否则本官砍了你的狗头!”
想来二哥已经跟姑姑他们联系上了,也发现了她被关在密室里。
白若竹有些激动的跑到门口,大喊道:“二哥,我在里面,你们先不要乱动!”
可惜外面二哥没任何回应,气愤的说:“你不知道?那你也不用活着了。”
糟糕,这里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可外面却听不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