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依寰朝白泽沛旁边凑了凑,有些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囔道:“哪有这样的。”
白泽沛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就注意到她微微撅起的红唇了,那个喜欢偷袭他的红唇,现在却赌气的撅着,表达了她心中的不满。
他心中一片柔软,既然带了她一起过来,就不会把她扔到一边的。
再说了,白家人都是共同进退,如果不允许其他人进去,小妹和他都不会进入的。
白若竹看了二哥一眼,又对苏长老说:“如果我们全家不能进入,我跟二哥也不会进九黎族,我们白家人是一体的,如果承认自己是九黎血脉就得跟家人分开,那我们立即带了祖母离开。我想大长老关押祖母多年,这惩罚也够了吧?也该放她跟我们一起走了。”
苏长老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夫能带你们回来,答应过的话就都算数,你们稍等片刻,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朝前跨了一步,整个人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纪铃看向他们,说:“我也去去就来,你们等我啊。”
随即她和凤九也跨了进去,但她的态度明显是要去找大长老算账的。
白若竹朝家人挥挥手,说:“来来来,咱们坐这边吃点心喝茶,就当来郊游了。”
还没走远的苏长老脚下一个趔趄,他都要急死了,人家半点都不紧张,还真是不在乎要不要回九黎族啊。
他心里苦笑,如今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就白家这两个,在年轻一辈里也是极出色的。在外面养大的孩子都能比族中培养的出色,他们九黎族还真的要一直有那种优越感吗?
或许让白若竹他们进谷,也能敲打敲打那些自以为厉害的年轻人吧。
他大步朝大长老住的屋子走去,一进门就说:“大长老,之前不是给族里送信说过了吗?我答应让白义宏一家来见见纪筠儿。”
不远处一名老者正坐在桌边喝茶,他满头银丝,身上穿着简单又质朴的棉布衣服,却很有气质,仿佛一位神秘的世外高人。
大长老抬头,露出一张削瘦的脸,他垂垂老矣,一双眼睛却极亮,仿佛能看进人心中。
“让纪筠儿出谷去见吧。”大长老平声静气的说。
这时纪铃冲了进来,瞪着他问:“当年是不是卫誉来找你,说他在试炼的时候被蛊疯入侵了身体,那人为了报复九黎,用邪术留住了魂魄,藏在试炼宝物之中百年,想夺了卫誉的身体作乱?然后你为了永绝后患,突然袭击卫誉,要将他一掌拍死?”
大长老脸色变了变,不再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他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哼,我们已经见过蛊疯了,大长老你何必敢做不敢当?”凤九嗤笑了一声说道。
大长老身子微抖,似乎被气到了,“你们相信个叛徒的话来怀疑老夫?”
他到晚年越来越云淡风轻,如果不是心虚了,为何反应这么激烈?
苏长老眸子黯淡了几分,他已经知道答应了。
“大长老,这次我答应过白家人,而且白家一子一女格外出色,一人能去启智牌,一人绝对能通过试炼,何必因为那些死板的规矩将他们拒之门外?纪筠儿当年就是被你逼的母子分离,几十年过去了,何不让他们一家团聚一下?”苏长老咬了咬牙说道。
大长老深吸了一口气,让心绪平复了下来,最后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随你们吧,我也快要退下来了。”
这就是同意了,苏长老放心,朝纪铃二人使了个眼色,立即告辞离开了。
纪铃张了张嘴想追问卫誉的事情,但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让白家人进谷,她还是给忍住了。
只是她心里堵的慌,如果不是大长老刚愎自用,卫誉和岚儿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三人出了谷,很快得到通行的指示,白若竹他们一个个相继进了谷中,来到了九黎族的隐秘居住之地——九黎谷中。
白若竹吸了吸鼻子,这里空气都比外面好了不少,灵气十分的浓郁,如果她修炼精气,肯定会比平曰里快一倍以上。
她一眼望去,远处一片粉红,那是……
她眯眼细看,竟然是一片桃树林,此刻还开满了桃花!
她忍不住惊讶起来,似乎这一代少有桃树吧?而且此时正是寒冬,怎么桃花开的那样茂盛?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句诗白若竹前世就记得十分清楚,也知道桃花是在春天里盛开的,否则桃花笑的就不是春风,而是冬风了。这里桃花茂盛,风还带来几瓣粉色的花瓣,可见如果不是桃树品种特殊,就是这谷里的环境特殊了。
果然,他们朝前走了几步,便觉得热了起来。
白若竹习武,有内力护身,本就穿的很少,感觉到不明显,但白义宏他们穿了棉衣,便觉得热了。
“谷里四季如春,是要少穿一些。”纪铃想起来,急忙解释道,“我先带你们去换下衣服,然后去见娘吧。”
她是急着去见纪筠儿,可白义宏他们头上都出汗了,等她娘看到了,不得心疼吗?
“好,姐姐来安排就行了。”白义宏说道。
纪铃带他们朝后面走去,很快看到一座座吊脚的竹楼,因为在北隅城到京城都是没见过的,众人觉得十分好奇。
“那是你们住的房子?怎么还弄出来脚了?”白义宏笑着问道。
纪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