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蹬一把抓住大胡子的拳头,气愤的说:“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有什么仇恨要能把人往死里打?”
大胡子使劲抽手,却发现根本收不回来,这人手劲很大,捏的他腕子痛的厉害。
“他爹个死赌鬼欠我们的钱,他爹死了叫他来还,他没钱还我打死他也是活该!”大胡子理直气壮的说。
少年呜呜地哭着,“我都劝我爹不要赌钱了,我娘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如今他已经被你们打死了,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放过你,谁来还我们的钱?”大胡子叫道。
高蹬觉得有点烦,皱了皱眉头说:“你打死他一样拿不到钱,直接说他爹欠了你多少钱吧?”
“一百两银子。”大胡子说道。
少年瞪着眼睛,“哪有那么多?前两天不是才五十两吗?”
大胡子嗤笑一声,“利滚利早就升到一百两了,你今天不还明天就更多。”
高蹬掏出一百两银票扔给大胡子说:“拿了钱立刻滚,不要再来缠他了,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他将大胡子的手扔开,大胡子揉了揉已经被捏青的腕子,心中十分的不爽,但又不敢惹高蹬,只好捡了银票离开了。
少年又扑通一声跪到高蹬面前,对他磕了几个响头。
高蹬无奈的拉他起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磕头,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磕头,以后你就没有什么烦恼了,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去吧!”
少年苦恼起来,“我还怎么过日子?家里人都没有了。”
江奕淳这时冷冷的说:“我们要赶路,不方便多带一个人。”
少年急忙说:“你们需要随从吗?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会生火,会做饭,还、还可以跑腿,求求你们带上我吧!我不需要月银,只要给我口饭吃就行了。”
“不方便。”江奕淳毫不心软地说。
高蹬却朝江奕淳使了个眼色,“算了,她一个孩子还能去哪里?就带上他吧,总归我们身边还需要人照顾暮雨他娘,有人在旁边帮忙暮雨也能轻松些。”
江奕淳刚刚就不高兴他爹多管闲事,此时收到这样一个眼神,心中有些疑惑,随即只好点点头,说:“好吧,让他不要惹麻烦,否则叫他立刻滚。”
少年一听高兴起来,再次跪下对着江奕淳和高蹬磕头,“谢谢主子,谢谢主子收留!”
出了城门,众人骑马,暮雨陪了杜翡上马车,外人看了就是儿子陪着生病的娘一起,但暮雨心里不爽的要命,让他陪着这个恶毒的老女人,回头嫃嫃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
少年说他的名字叫薛良,又说他不会骑马,高蹬让他也上了马车。
高蹬骑马走在前面,江奕淳过去小声问:“你觉得那少年有问题?”
高蹬点头,“他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就是冲着那杜翡来的,与其把他赶走,让他再用别的手段来算计我们,不如就把他放在身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吧!”
江奕淳点头,“好,待会提醒暮雨小心一些。”
“就是那少年看起来没什么内力,又十分的瘦弱,单枪匹马的就想来害咱们也不现实,还真是有些奇怪。”高蹬小声嘟囔道。
先看看再说吧,江奕淳说道。
马车里,少年悄悄看了杜翡一眼,随即眼帘又垂了下来,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样子。
别看暮雨平是大大咧咧的,毕竟是通政司出来的人,该小心的时候肯定小心谨慎。不像之前那样只盯着杜翡一个人,他一边看着杜翡还一边悄悄在关注着少年薛良的反应,但是少年很谨慎,他那一眼暮雨并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少年似乎有些累了,头一下下的点着,要不然就朝旁边歪去,眼看着随着马车的晃动要睡着了。
但是他很快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紧张,好像生怕自己睡着了会惹得主人不高兴似的。
到底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又长得这样的瘦小,暮雨看着不忍,小声对他说:“你要累了,你就睡一会儿吧,还有好长的路要赶呢,现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不行不行,主人都没有睡觉,我怎么能偷懒睡觉呢?”少年固执的说道。
暮雨见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小心的盯着杜翡。
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到了下一个村落里落脚,暮雨没有发现少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江奕淳提醒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解的说:“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少年,应该没什么吧?会不会是医圣前辈误会了?”
江奕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盯紧点吧,如果他这里出了事,我就给你好好松松筋骨。”
暮雨吓得打了个冷颤,立即正色说:“主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盯着。”
当晚,他们借住在一户农家里,给了农家主人一些粮食和银子,借了两间房休息了一晚。
少年一直很勤快,主动帮农家的妇人端饭菜,还给江奕淳他们打水,一副勤劳下人的模样,瞧着十分的乖巧。
夜晚是惊雷值夜,没发现什么情况,第二天众人起床赶路,之后的两三天里,一切都十分顺利,但这并不代表江奕淳他们就会松懈下来,通政司出来的人哪有那么马虎的?
终于到了第四天,众人吃完晚饭,少年的目光就越来越灵动起来。他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甚至也还大胆的看了杜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