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止住了哭声,抱着儿子又心疼的不行,儿子可能小小年纪就没了爹,还可能有鲛人血脉的诅咒,她自己不是最惨的,孩子们才是最可怜的!
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落泪,但对上儿子担心的目光,她只能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
江奕淳见他这样,垂下头说:“是我害了你们母子。”
高璒痛苦的捶了捶头,“不是你的错,根源在我。”
“好了,你们不要再自责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若竹诅咒,三个孩子还小,何况他们未必会有血脉诅咒,再慢慢想办法就是了,你们再这样真的要吓到孩子了。”唐枫倒是旁观者清,一下子让三人幡然醒悟过来。
白若竹使劲的擦干了眼泪,擦的眼睛更红了,“对,一定还有办法,与其这样自责、落泪,不如打起精神来。”
高璒露出惭愧之色,“我还不如你们晚辈通透,咱们把这件事暂时放下,先想办法安全离开承水国吧。”
众人纷纷点头,江奕淳小心的看了白若竹一眼,他到底是没能瞒住她啊。
“好了,大家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然后想想怎么离开。”唐枫推了推买回来的吃食,白若竹没什么胃口,却还逼着自己挑了馒头啃起来,现在的她不能倒下,再没胃口也要吃一些。
小蹬蹬一脸难受的看着他掉地上,沾了尘土的肉烧饼,憋着嘴说:“我浪费粮食了,我不是好孩子!”
“傻孩子,你也不是故意的,来,叔叔再给你拿一个,多吃点好长高个子。”唐枫又拿了个肉烧饼递给了蹬蹬。
白若竹揉了揉儿子的头,他们是庄户人家出身,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浪费粮食,所以到了蹬蹬这一代,即便家里有钱了,却依旧告诉子孙不可以浪费粮食。
剑七他们悄悄进了这边房间,一起吃了些东西,就在大军快吃完的时候,唐枫的手突然抖了起来,很快他又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原本梳好的发髻都被他抓乱了。
他眼中有痛苦,有焦虑,还有些暴躁,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五石散!”高璒皱眉说道。
白若竹只好去点了唐枫的穴道,否则这样下去他非得伤到自己不可。
“外面都在抓咱们,这时候去赶路也不安全,加上唐枫的五石散要戒了,不如先在城里找一处院子暂住,等情况都好一些再出发吧。”白若竹说的。
江奕淳点头,“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不逃跑,反倒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住下。”
他语气中有些讨好的味道,这也算对他家娘子说软话了,可惜白若竹心事重重的,根本没听进去。
高璒表示赞同,其他人自然以主子的意见为准,白若竹便派剑七和惊雷出去找住处,她唐枫下针抑制五石散的毒性,忙完之后和江奕淳领小蹬蹬回了房间。
“若竹,对不起。”一进屋,江奕淳就低声说道。
白若竹飞快的看了儿子一眼,这孩子早慧,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他那么小,白若竹实在不忍心他现在就知道真相。
“别说对不起了,我现在都明白了,也不会怪你。”白若竹语气淡淡的,说是不怪,可哪里能真不怪了。
“我跟冯澜影没任何事情,当时我抓了杜翡来威胁她的,出了九黎就跟她分道扬镳了。”江奕淳感觉到了自家小女人的怨气,赶紧解释起来。
白若竹淡淡的斜了他一眼,“是吗?不是说她昨晚辛苦了吗?现在她不能跟你对质,你怎么说都行了?”
“我……”江奕淳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陷进去了,早知如此,他乱想什么损招啊。
白若竹扭头陪蹬蹬玩,看也不看他一眼,小蹬蹬则憋着笑一会看他爹一眼,还时不时冲他爹做鬼脸,意思“我也帮不了你了”。
江奕淳觉得坐立难安,可儿子还在呢,他也不能太没下限吧?
憋了半天,他终于咬牙开口,“我去找块木头做个搓板。”
白若竹差点笑出来,她板着脸说:“搓什么板,你乱跑暴露了怎么办?一边待着好好反省去吧。”
“我错了还不行,我也是不想连累你和孩子们……”江奕淳的话没说完就被白若竹打断了。
“什么叫连累?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事却瞒着我们,你真的把我当你的妻子了吗?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白若竹火冒三丈,她这口恶气还没出呢。
“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怕你一定要陪着我,孩子们还那么小,我们不能不为他们着想。”江奕淳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又陷入了痛苦之中。
白若竹深深的吸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男人,看不得他这个样子,这副表情。
她过去拉了他的手,说:“罢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跟你斤斤计较了,但以后你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跟我商量,不能再这样胡来了!”
“好,我记下了。”见自家娘子肯原谅自己,江奕淳又激动起来,扭头就将白若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旁边小蹬蹬举着小肉手捂住了眼睛,哎呀,少儿不宜啊,他才不要看呢!
随即白若竹拉着江奕淳坐下,问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江奕淳这下子可不敢隐瞒了,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包括他堵在九黎族外面杀了尹香曼的事情。
白若竹不想他一直在身边暗暗保护自己,还杀了威胁她安全的人,她心里不由暖了起来。
这个男人说着要离开,其实心心念念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