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吃饱就睡着了,白若竹把他放下,悄悄去了堂屋,今晚一家人要聚在一起算账了。
林萍儿一脸喜色的拿出了钱匣子来,这里面装着这些天卖手抓饼赚到的钱,当然,买食材的日常支出也是从里面拿的。
“娘,我来数吧。”看着一枚枚铜钱,白若竹眼睛都亮了起来,虽然铜钱不能跟银子比价值,可却是她家人共同努力,一文钱一文钱赚出来的,所以格外有意义。
“好,你来你来。”林萍儿把钱匣子推给了白若竹。
白若竹开始数钱,她每数五十文分一堆放着,然后再数五十文摆一堆,如此这样一直分了下去,最后,她数了数堆数,说:“一共是两千八百三十文,外加三两碎银子。”
她扳着指头算了起来,“其中一两银子是恩公给的,肯定平日里不会时常有,也就不算到咱们日常收入里了。另外,除去咱们一开始卖炉子、碗碟的钱,还有四千五百文,另外,再减去摊子的每月的税前,也还能余四两多银子呢。”
一屋子人都不由吸了口气,这才摆摊摆了几天啊,就赚了四两多银子了。
白若竹就知道会有这种效果,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继续说道:“咱们也没摆几天摊子,如果按这个情况算算,咱家一个月最少能赚十五两银子,这还是保守估计。”
白义宏再次吸了口冷气,忍不住说:“好家伙,这一个月赚的够咱买两亩地了!”
白若竹抿嘴笑了起来,她爹果然是习惯拿土地来衡量价值。
林萍儿也眉开眼笑的说:“咱们来做这买卖是做对了,像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攒下钱来了。”
“不过咱们现在是借住在先生这里,要是以后,也得有这一笔开支吧?”白义宏想了想问道。
“爹,你放心吧,我都打听了镇上租屋子的价格了,就算咱们租个小院住,一个月也不会超过二两的。”白若竹这说的还是不错的平民小院了,当然是不能跟谢府比的。
林萍儿拍了白义宏一把,说:“他爹,听咱若竹的话没错吧?这买卖做起来,还愁没银子买地吗?”
白义宏高兴的呵呵傻笑,他挠了挠头问:“这做买卖这么好赚,那镇上做买卖的其他人怎么不多买点地呢?”
“爹!”白若竹拉长了声音,“你这几天没观察啊,咱家摊子可是附近生意最好的,你没瞧见旁边人多羡慕了吗?就是来福嫂他们都羡慕咱们的紧呢。”
“咱家吃食味道好,又有营养又能填饱肚子,好些人吃了还来,甚至有人一天来吃两次呢。”白泽浩兴奋的说道,他如今负责吆喝和招呼客人,也留了心眼儿记起人来了。
白义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起来他还真没仔细看看,到底心粗了些。
白若竹知道她爹不是粗心,而是心思都在土地上,她爹伺弄起庄稼不知道多细心了。
“这样下去,我就不愁你二哥年后去学宫的盘缠了,他一个人在外面多带些银子,我也好放心一些。”林萍儿提到此事又有些不舍,到底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白若竹眼睛转了转,嘿,机会来了。
“娘,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二哥一个人去北隅城你真能放心啊?”白若竹问道。
这话可勾起林萍儿的担忧了,“是啊,怎么能完全放心呢,不过也不能不让你二哥去,那可是大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二哥一个男子又不会做饭,估计读书太忙也没功夫做饭,我听说北隅城吃食都贵的很,二哥肯定不舍得买好的吃,搞不好天天啃馒头,这样下来身体哪里吃的消啊。”白若竹说着直摇头,她偷偷瞥了一眼,就见她二哥的嘴角抽了抽。
听了白若竹这么说,别说林萍儿了,家里其他人也都担心了起来。
“这、这可怎么办呢?”林萍儿发愁起来。
“不然我们陪二哥一起去吧。”白若竹笑着说道,“我们全家都去北隅城,在那边也能做卖手抓饼,北隅城消费虽然高,可东西也卖的贵,咱们卖手抓饼的收入也能提高,肯定够咱们一家人的开销的。刚好可以就近照顾二哥,有了我们全家的支持,二哥读书也能更专注一些啊。”
她说完又看向二哥,朝二哥使了使眼色,该是二哥说话的时候了。
白泽沛嘴角又抽了抽,硬着头皮说:“小妹说的在理,我这些年只懂得读书和种地,除了这两样,我其他一概不会,如果一个人在学宫,怕是吃饭、穿衣都成了问题。再说我也放心不下你们,如果你们能随我一起过去,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才能安安心心在学宫读书备考了。”
白若竹偷笑,二哥牺牲也蛮大的,为了动员家里人,都快把自己说成毫无自理能力的人了。
这事一讲出来,方桂枝是最兴奋的人,如果离开了安远镇,去了更远的北隅城,她就不用担心被她娘看见,也能出门帮白若竹摆摊子做生意了。
而白泽浩像所有年轻人一样向往外面的生活,对大城市充满了好奇,也十分支持此举。唯一有些担心的是到时候彩月要离开爹娘了,会不会有些不适应。
小四倒是无所谓,反正白若竹去哪他就去哪。
林萍儿倒是有几分向往,只是她更担心去了北隅城生意是否做的起来,一家人的吃喝是否能够满足了,万一有什么不顺的地方,会不会弄到全家没饭吃的地步?
而白义宏就是最难劝的人了,他扎根乡间,最在意的是土地,让他离开土生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