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吃惊的看着他,他都不知道故乡在哪里,她怎么送他的尸骨回去?
“你带着我的尸骨,用上面的神念养魂即可。有朝一曰你找到了我的故乡,也不用特意去查我的身世,只要将我埋在在故乡的土里即可。”普灯说道。
难怪他之前不提如何养魂,原来养魂用的竟然是他的尸骸,这会不会太骇人了些?
“大师,这是对你尸骨的不敬,我不想这样养魂。”白若竹立即反对。
普灯笑了起来,笑的格外的和蔼,这一刻他不像个大德高僧,而是个慈祥的老人。
“傻孩子,人固有一死,死后化为一抔黄土,尸骨能帮助人,也不枉我这一生的信念了。你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又何必执着于此?”
这下子白若竹说不出话了,最终只能点点头,说:“大师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故乡,将你安葬在故乡的土地上。”
“不用刻意去找,你和我有缘,曰后便能碰上,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你无需太过挂怀。”普灯又说道。
“那大师可有什么线索告诉我?”白若竹还是不放心的问。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普灯这次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盘膝坐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白若竹心里有些害怕,她真怕普灯大师就这样闭上眼睛坐化了,好在她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他还活着。
她深深的鞠躬告辞,很快返回了房间。
听了她的讲述,江奕淳也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普灯大师是大德高僧,是我们唐突了。”
“这几天我多去看看他吧,不知道他何时会去了,但我明显感觉到他不想旁人碰他的尸骨,跟住持也说过不得动他的尸骨,他这个愿望我们尽力帮他实现吧。”白若竹有些感慨的说。
“好,你这几天多跑跑吧。”江奕淳点头应下。
白若竹拿了帕子帮他小心的擦脸和眼睛,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里面还有一层白色笼罩着眼球,但比之前淡了许多。
“我自己来就行了,又不是完全看不到,现在已经能看到大概的影子了。”江奕淳说着去抢她手中的帕子。
白若竹一把打掉他的手,说:“怎么嫌弃我擦的不好?要不要我找个年轻貌美的丫鬟来伺候你啊?”
江奕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就是年轻貌美吗?我是怕你太累了。”
白若竹嗔了他一眼,又反应过来他根本看不到,干脆将他按坐在椅子上,拿帕子仔仔细细帮他擦起来。
“若竹……”他的声音有些飘,在她耳畔轻轻的响起。
“啊?”白若竹心里也打了个颤,夫妻这么久了,她如何不知道他这个声音说明了什么?
“你扶错地方了。”他声音很轻,还带了些憋笑的味道。
白若竹飞快的低头,她右手给他擦脖子,左右随意的撑在了他身上,却不想……
她小脸飞起红云,急忙缩了手,“我才没有别的意思呢,这里是佛寺,我哪里会勾|引你?”
江奕淳低低的笑起来,“那是不是出了这里,你就能勾|引我了?”
“你……”白若竹有些恼怒,擦的动作也重了几分,但细细想想吃亏的也不是她啊,他不能胡来,难受、憋闷的不是他吗?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声,白若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又是怎么了,你别动,我去看看。”
“好。”
江奕淳嘴角抽了抽,他刚刚被一只该死的小手按了不该按的地方,已经起了反应,哪里好意思动弹?这要是出去被人看出来,岂不丢脸到家了?
院子里剑七和袁立诚正在交手,袁立诚似乎早有准备,几个阵法同时发动,将剑七困在其中。
“你们快住手,别惹了主子生气!”亦紫在旁边焦急的叫道。
袁立诚悄悄看了冯澜影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你好好看着,我绝对不会打输了给你丢脸。
白若竹一出屋子看到这个架势也是醉了,可别把住持给闹腾来了,普灯大师要圆寂了,谁心情都不太好,他们就不好再添乱了。
“都给我住手!”白若竹厉声喝道。
冯澜影不想白若竹发这么大的火,急忙凑过来小声说:“剑七都吃醋了,有进步了啊。”
白若竹瞪了她一眼,说:“寺里这几天有事,咱们不要添乱了,你们要打去后山,别在这里打!”
剑七收了剑,可眼底还在喷火,他瞪着袁立诚,挑衅的扭头看了眼后山方向,意思问袁立诚敢不敢去后山继续打。
袁立诚扭头假装没看见,换了阵地就没他提前布置的阵法了,他不是吃亏吗?刚刚还跟自己女人保证不给她丢人的。
冯澜影眼珠子转了转,暗暗朝袁立诚使眼色,“怎么你怕了?大家现在就去后山!”
她突然想到袁立诚如果赢了,那剑七不是要沮丧下来了,万一直接死心彻底放弃了亦紫,那她不是弄巧成拙了?
袁立诚已经明白了冯澜影想他输,不过他们男人倒绕不过那些弯,只觉得心里又委屈又气愤,他输给江奕淳就算了,还要输给这个剑七,他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白若竹揉了揉额角,“你们别闹太大了,不许打扰到寺里的人。”
“是。”剑七应了一声,却没说不打了,明显是赌了一口气,非得跟袁立诚打一架不可。
白若竹突然觉得好欣慰啊,剑七这家伙是终于开窍了吗?
随即剑七先朝后山方向行去,亦紫焦急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