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白泽沛恭敬的对老爷子说了声“是”,然后朝白禄等人还有他爹娘行礼,不急不缓的说:“我先去爷爷那边,待会再来陪你们说话。”
说完他朝白老爷子走去,院子里的人却不由停下了说话,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好像他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魅力,或者说是一种镇定自若的气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面对白泽沛的从容不迫,白义博觉得心口更堵了,别看他表面没什么,可他都怀疑自己被打成了内伤,自从被那个戴面具的挥了一袖子,他就觉得喘不上气来,心口好像压了大石一般。
“见过爷爷,见过大伯。”白泽沛到了二人跟前,态度恭敬的说道。
“好,好,我们一门三名秀才,也多亏了你们争气,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了也安心了。”老爷子摸着胡子说道,脸上是一片慈爱之色。
不少人就搭腔说白福说的太严重了,他身子骨这么好,提什么死不死的。
白若竹朝她爹娘、大哥看了一眼,老爷子态度很明显了,也不找他们麻烦,就是当他们是空气,当作白家没他们这些人。他现在只理白泽沛,主要也是白泽沛考上了秀才,让白家有了一门三名秀才的殊荣。
白福见许多人夸他,还挑衅似的看了白禄一眼,白禄也不看他,大声说:“泽沛年轻有为啊,这才十八岁就考上了秀才,考的还是案首,可比我家泽济强多了。”
白禄口中的泽济是他的二孙子,在白禄孙子辈里读书最好,只是童生还没有考上。
白泽济被点了名也不生气,挠着头冲白泽沛笑,看样子是个老实外加有点腼腆的人。
众人听了白禄的话,纷纷夸起了白泽沛,白泽沛也不骄不躁,一一应答,那气度就比之前白义博那得意劲强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众人更是夸他年轻有为了。
白老爷子和白义博的脸都绿了,可还得赔着笑,免得让别人说他们小气。
转眼到了开席的时间,厨子带着白若兰给每桌上了冷盘,林萍儿看着不帮忙也不好,就过去说搭把手端菜,结果老太太叫了起来:“不用你帮忙,我可劳动不起你。”
她声音十分高亢,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让林萍儿十分的尴尬,只好悻悻的收回了手,免得引来更多的麻烦。
等冷盘摆好后,白福就招呼了众人上桌,他讲白义博和白泽沛一左一右的安排坐在他两边,并且坐了主桌。大概是不想跟白禄有冲突,则把白禄安排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所有人落座,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座位不够,偏偏就差了两个座位,而老宅也没多余的凳子了,白福就说:“这挤一挤也不行了,义宏你是自家人,跟大郎就别上桌了。”
这种席面一般女人不上桌,所以白若竹早做好了跟她娘猫灶房的准备,却没想到老爷子是算计了不让她爹和大哥上桌啊,叫他们来,又搞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白泽沛站了起来,说:“爹坐我这里吧,哪有父亲不上桌,儿子安坐这里的道理。”
老爷子脸沉了下来,一把拉住他说:“自家人不讲究那些虚礼,今天是专门为了庆贺你大伯跟你考上秀才的酒宴,你不上桌算什么道理?”
白若泽很轻松的就摆脱了老爷子的钳制,说:“各位长辈的道贺我心领了,上不上桌倒也无所谓,但这孝道还是要遵守的,爷爷平日里不是最强调孝道了吗?”
这话好像抽了老爷子一耳光一样,他气的脸都红了,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白义宏站在那里,心情十分复杂,他今天被老爹晾着,心里多少有些难受,此刻连桌都不让他上了,他心想也罢,不上就不上,也免得过去看老爷子的脸色。但二儿子说的这些话又让他心里十分欣慰,如果坚持不上桌,反倒让二儿子下不了台了。
好在白禄看出了白义宏的为难,踢了身旁的白泽济一下,说:“你去跟你泽沛哥一边玩去,让你义宏叔坐过来。”
白泽济嘿嘿笑着就站了起来,还热情的冲白义宏说:“叔,你赶紧过来坐。”
白若竹脑海里对这位堂哥的记忆很少,可此刻她觉得这人十分不错,也是人家族长爷爷教的好。
白义宏朝白禄和白泽济道了谢,才坐到了位置上。
老爷子十分无奈,却阻止不了什么。而白泽沛依旧不坐下,冲白泽浩说道:“大哥过来坐。”
“你叫他做什么,他一个晚辈不上桌有没什么不妥?”老爷子这会儿烦躁的要骂人了。
白泽沛却不理老爷子,离开座位径直朝白泽浩走去,拉了白泽浩去他的座位,说:“兄长不坐,我岂有坐的道理?”
客人们纷纷点头,说白泽沛尊敬父兄,真是个不错的后生。
白泽浩本来也不想跟老爷子坐一起,但得了白泽沛的暗示,老老实实的被白泽沛拉了过去,他笑着说:“二哥一片心意,我就不驳你面子了。”
这时也有其他人要给白泽沛和白泽济让座,但两人算是辈份最小的了,怎么肯让长辈让座?老爷子气的狠狠瞪了白泽沛一眼,大声说:“不管他了,开席!”
白若竹猜测老爷子一定心里在骂烂泥扶不上墙,她二哥肯定不是烂泥,自然也不需要他来扶了。
有同村的客人会为人,已经一溜烟的跑回来了,没多久就拿了两张板凳来,嚷嚷着让两人各找一桌挤一挤。老爷子自然不能开口反对,结果一番折腾下来,白泽沛做到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