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紫朝乌丫笑着说:“是啊,我们布置了阵法,外面人进不来,也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乌丫一脸的好奇,她根本不知道阵法是说什么。
乌六叹了口气,说:“这事还是我来说吧,她一个孩子也只知道部分。”
随即他慢慢讲了起来,白若竹他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船上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黑幕,郑鑫贪财,总是欺负下面的那些人,而且他还有恃无恐的,反正他有船务司的舅父撑腰,又是这船上的舵手,谁也不敢拿他怎样。
因为这船走海运,船上的人几乎很难上岸,所以船工们都无法反抗郑鑫的压迫,但期间也有人直接拒绝过郑鑫的敲诈,后来在海上遇到风暴时,就不幸跌入了海里。
这样几次之后,许多人也就大概知道不可能总有人不幸跌入海中,而乌六一家老实又没钱,所以从来没跟人议论过这种事。
一直到有一天,乌六意外看到了一件事之后……
那天乌六半夜闹肚子,爬起来找地方方便,不小心听到了郑鑫和下面的人的对话。
“最迟明天就进入风暴地区了,把那个船商扔海里去。”郑鑫低声说道。
“头,这会不会太危险了?”手下担心的说。
“怕什么,他才几品的官,而且在海上瞬息万变的,谁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别犹犹豫豫的,如果我们不狠一点,他就要帮下面的刘老二告我们的状了。”郑鑫说道。
“好,我知道了,一不做二不休,那船商的钱财就是咱们的了。”手下阴笑起来。
乌六当时都吓傻了,他一动不敢动的蹲着,直到乌六他们走了很久,他才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
结果他家娘子见他情绪不对,拉着他逼问情况,他一时心乱,就把所见所闻讲了出来,不想乌丫被吵醒,也听到了经过。
乌丫娘怕出事,板着脸对女儿说:“你记住不可以说给任何人听,或许他们只是说说罢了。”
“娘,我知道严重,对不跟人乱说的。”乌丫急忙保证道。
结果到了第二天,船果然进入了风暴区域,后来那船商真的出意外掉到了海里。
当时风大浪大的,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根本找不回来。
乌丫一家都吓傻了,从此对郑鑫都是绕着走的,好在郑鑫也没发现乌六,一直没找他们麻烦。
但更多是乌六一家身上没有油水,郑鑫根本看不上他们。可白若竹给乌丫赏赐,就吸引了郑鑫的注意。
“是我没弄清楚情况,给乌丫引去了麻烦。”白若竹说着咬牙,“郑鑫这种人绝不能姑息,但我们要收集些证据,否则无凭无据的,贸然抓他也不合适。”
“不行!”莫北山反对道,“就算有证据,也得等回程再抓人,否则这一路谁来掌舵?谁来给我们指明航线?”
冯澜影一听瞪起了眼睛,“难道就任由他欺负这些船工,还杀人越货吗?你们当官的如果不好管,就让我们跑江湖的来为民除害!”
白若竹抬手制止了冯澜影的话,说:“肯定不能放过郑鑫,他只是贪财我可以忍,甚至多给他些银子安抚他,但他已经贪得无厌,甚至害人性命,就绝不能姑息了!”
江奕淳点头,“我不相信再找不到一个懂得航线的人。乌六你们在船上待的时间长,有代替郑鑫的人选推荐吗?”
乌六摇头,“副舵手就是郑鑫的那个手下,两人狼狈为奸,肯定不会指认郑鑫的,至于其他人,多数都是在船上做苦力的船工。”
白若竹发愁起来,但总不能因为郑鑫的位置重要,就容忍他鱼肉船工,谋害性命吧?
这样的事情她和阿淳都忍不下去!
“乌六,你们和船上的人熟,这几天想办法打听一下谁可以代替郑鑫的位置,动作隐秘一些,不要引起郑鑫那边的注意。可以看看老水手或者船工,他们经常跑这些航线,肯定有人记住了路线,怕是畏惧郑鑫才不敢说出来。”白若竹想了想说道。
乌六急忙行礼,“小的知道了,一定会多小心的。就是……”
他说着看了眼乌丫娘,神情有些犹豫。
“有什么直接说吧。”白若竹说道。
“我和乌丫她娘都是罪臣后人,夫人把我们安排在身边,恐怕以后有人用我们的身份来找你的麻烦。”乌六说道。
白若竹暗暗点头,乌六是个实诚人,以为她不清楚情况,还主动交待了。
“之前管事跟我说了,那你们父辈的事情,我只看你们的人品和能力,如果你们值得我信任,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白若竹说的。
乌丫娘眼睛亮了起来,白若竹这次说的“以后”,可不是指在船上的以后,而是说在船上的表现好了,而这趟回来,白若竹也会将他们带在身边的。
“多谢夫人,我们一定为夫人好好办事!”乌丫娘急忙跪下磕头。
白若竹扶了她起来,“你们先回房间休息,晚上吃饭你们去取来就好,以后在船上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告诉我,我不喜欢自己的人被人欺负。”
“是。”乌六眼眶都红了起来,多少年了,谁在乎过他们一家的死活,谁还会这样关心他们?
等乌丫一家告退,江奕淳冷着脸说:“就算现在还不好收拾郑鑫,也不能放他这么舒服。”
白若竹眯起了眼睛,“夫君,你想怎么做?”
莫北山看着这夫妻俩磨牙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可千万不能再得罪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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