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神色略显尴尬,低声说:“神宗一是扶桑第一大富商,为百姓建义渠,灾荒年施粥施药,很得百姓的敬重。天皇陛下也十分尊敬他。”
白若竹心底冷笑起来,表面看着是个大善人,可派人在海上烧杀抢夺,黑海盗杀的人就不是人了?
一想到那晚的影子忍者可能是神宗一派来的,众人都不想跟神宗一碰面,便催了松田继续朝前走。
不想他们还没走几步,背后就传来了神宗一的声音:“前面是丹梁国来的贵客吗?”
他一开口,松田就不好不理会了,白若竹他们也只能无奈的听了下来。
“松田见过神大人。”松田行礼说道。
神宗一带了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笑着回礼说:“松田大人多礼了,这是带贵客在参观佛寺?”
白若竹一行人只能按礼数打了招呼,但在丹梁国的规矩里,官员是无需像商人行礼的。白若竹没出来就代表了丹梁国,自然不能落了丹梁的面子。
神宗一也没介意,笑着朝他们行礼,“见过江大人、白大人、莫大人、唐大人。”
随即他转头跟家眷介绍道:“这几位大人是中原的丹梁国派来的使臣,身份十分尊贵,你们还不见礼?”
他身边的女眷和随从纷纷行礼,态度十分的谦恭。不得不承认,这个神宗一把家人管的很好,没有不要命出来闹事的。
随即神宗一又笑着说:“美夕不是很高兴能去女学了吗?这个你得谢谢白大人,她可是女中豪杰。”
就见神宗一身后一个小少女上前一步,恭敬的朝白若竹行礼,“小女前几曰就听闻白大人了,心中十分仰慕,不想今天能遇见白大人,真是太好了。”
她行了礼就抬头看向白若竹,一双乌黑的眼睛就好像小鹿似的,清澈又不失灵动。
白若竹笑着扶了扶她,说:“美夕姑娘无需多礼。”
“江大人你们如果去拜佛,不若与我们同行?”神宗一笑着说道,他笑容和煦,如果不知道那些黑海盗的事情,恐怕都要以为他是个儒雅又温和的人了。
儒雅……白若竹突然想到了第一面见黑老大的情景。
黑老大不说话,看起来就像个儒雅的文人,一点都不想海盗头子。结果打急眼了就暴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她当时也是想过黑老大是刻意在模仿某个人的气度,结果到底是底蕴不够,情绪一失控就崩了。
如今看看,黑老大当时那样子和神宗一还真像,可见黑老大内心里是十分崇拜神宗一的。
只可惜海盗就是海盗,杀的人多了怎么儒雅的起来?
莫北山拱手,“神先生,我们是想去拜访下主持,就不耽误先生一家拜佛了。”
莫北山脸上赔了笑,拒绝起来就显得没那么生硬,他知道江奕淳的性子,所以这话他主动揽了说。
神宗一也没强求,笑着回礼,“那就不耽误各位大人了,如果你们在扶桑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无需客气。”
“先谢过神先生了。”莫北山说道。
其他人也附和着行礼,这才目送了神宗一他们离开。
那个叫美夕的小姑娘到有些舍不得,一直回头看白若竹,好像想跟白若竹多说说话似的。
一行人跟着松田去了寺庙后院,有小僧人迎客,很快带了他们去一旁的厢房休息喝茶。
“我之前跟主持说过了,他也很想见见胆量过来的贵客,待会就能过来了。”松田笑着解释道。
“主持是中原人还是扶桑人?”白若竹问道。
“主持说自己是中原人,据说我所知,他母亲应该是扶桑人,父亲好像是曾经跟随高僧来扶桑的杂役。”松田低声说道。
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一名看着四十多岁的僧人被迎客僧带了进来。
“贫僧普如,见过几位施主。”主持双手合十行礼。
白若竹心里跳了跳,普如?难道跟普灯和普烛大师是同辈?
几人纷纷回礼,见过了这位普如主持。
“几位漂洋过海而来,想来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辛苦了。”普如说道,“也不知道如今丹梁国是什么情况,如果几位方便的话,可以给贫僧讲讲吗?”
普如说完又笑了笑,“让各位施主见笑了,贫僧的父亲是丹梁人,师父和师公都是丹梁人,他们到圆寂时都在思念故乡,如果能知道故乡的事情,贫僧祭奠时也能给他们讲讲。”
大概是感念普灯大师的恩情,白若竹看到普如觉得十分亲切,便开口说:“如今丹梁国的皇上是武宁帝,虽说他还不到三十,但治国有方,百姓也安居乐业,十分的自在。”
当然,这是内乱之后的事情,白若竹觉得无缘无故去提内乱之事,实在不妥。
“那丹梁国的佛寺呢?”普如有些激动,甚至没了进门时的稳重,“不知道施主听说过心禅寺没?”
白若竹几人都露出惊讶之色,这、这也太巧了吧!
“我们出海之前恰巧去过心禅寺,还小住过一阵子。”白若竹急忙说道。
普如眼眶已经红了,“心禅寺如今还好吧?我师父的师父就在心禅寺出家的,当年因为机缘巧合东渡到了扶桑国传经,我师父的法号,还有我的法号都是按心禅寺的寺谱起的。”
高璒也红了眼眶,“如今心禅寺的主持大师叫普烛,还有一位得道高僧普灯大师和我有些渊源,只可惜前不久圆寂了。”
普如抬袖子擦了擦眼角,“那位师兄既是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