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心里钝钝的痛,一方面是心疼阿淳责怪自己,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家男人冷淡的态度,让她十分失落。
不过她有什么资格怪他,她该想到他的情况的。
“阿淳,我错了。”白若竹瘪瘪嘴,眼眶红了起来。
“我没事,你去忙吧。”江奕淳态度淡淡的,谈不上冷,但是很淡然,不用想就知道是生气了。
他倒不是怪她让他冒雨去喊他爹来帮忙,救治二皇子也不是白若竹一个人的责任,他就是气她怎么能扒了别的男人的衣服呢?
白若竹僵硬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去看他,她现在心里自责的厉害,甚至都不敢大胆去看他。她一点点的朝他跟前挪了挪,那样子就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如果江奕淳不是被气的狠了,他这会儿肯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终于,白若竹到床跟前,她伸手去拉他腿上的被子,担心的问:“变回来了吧?”
江奕淳一把按住了被子,一副死活不让她动的样子。白若竹心中一痛,手就缩了回去。
“阿淳,别生气了好不好?”白若竹从来没有这般小心翼翼过,“是我太大意了,当时真的情况紧急。”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知道。”
“我……”白若竹明白了,他知道归知道,但是却无法不生气,她忍不住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今天救的是位公主,大夫是江奕淳,他来不及喊人,自己把公主的衣服tuō_guāng,她可能比他现在表现的更加气愤。
不,应该的暴怒。
这样一想,白若竹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剑七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你赶快去看看,他气息又不稳了,赶快上不来气了!”
白若竹心中一紧,这好不容易救回来,她感觉自己都快累的脱力了,怎么又不行了?
不过她这次看看江奕淳,有些不忍离开,不管谁都没他重要,她不该忘了这一点的。
“你去吧,我待会过去。”江奕淳可算语气没那么冷了,白若竹松了口气,说:“好,要是雨没停你就别出屋子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剑七又在外面催了句,白若竹急忙出了屋子朝大殿奔去。
还好这一次没有之前那么惊险,白若竹给稳住了心脉,没多久他的气息就平顺了起来。
“剑七,你去屋顶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白若竹沉下脸,如果不是那些背后做手脚的人,今晚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她家阿淳也不会受这些委屈了!
“是。”剑七出屋飞身上了屋顶,他在追踪痕迹方面很有一套,过了一刻钟,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主子,那边假山按了个机关,应该是能射到屋子里,对方怕是寻了今天这样的曰子下手偷袭二皇子,不想下雨对机关有影响,加上那处从未用过,最后却打到了屋顶的瓦片。”剑七说着指了指方向。
白若竹吸了口冷气,“敢情现在还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如果直接被暗器射中了二皇子,那肯定回天乏术了。”
剑七脸色凝重的说:“属下担心这院子里还有人做过手脚,我找袁立诚一起搜索一遍吧。”
“好,辛苦你了。”白若竹心情很不好,这显然是天皇安排院子之前就走漏了风声,对方才提前做了安排。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白若竹觉得这次救治扶桑二皇子别提多累了,心累!
这时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四周的黑色一点点的褪去,白若竹却觉得无比的疲惫。
她揉了揉太阳穴,一堆子事都没解决利索,她哪能安心休息?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慢慢升起,晨光照到了殿门口。江奕淳就那边逆光走了过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她知道晨光都无法温暖他的脸,他就好像一个移动的巨大冰块。
江奕淳淡淡看了二皇子一眼,后牙槽磨了磨,他在考虑要不要把二皇子杀了封口?
其实他不是真的气白若竹,就是心里不舒服,至于刚刚在屋里,他只是不想她掀开被子,看到他大腿上的擦伤。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连那么点路都走不了,竟然是拖着双腿爬回屋里的。
不,当时应该是鱼尾,因为在地上蹭着,刮破了一些皮,等擦干了鱼尾上的水,变回的双腿上也有擦伤。
他家那女人要是看到,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死不了吧?”他语气不怎么好的问道。
白若竹心底跳了跳,“还好,就是不太稳定。”
这次江奕淳没说话,气压很低,连亦紫都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不过亦紫性格内敛,也不知道怎样调节气氛,更不敢多问,站在屋里左右都不是,恨不得立即追出去找剑七。
院子里其他人也醒了过来,得知了夜晚的情况,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待会大家轻一点,别吵醒我义父,他昨夜帮忙也累的不轻,午饭再叫他吧。”白若竹提醒道。
随后其他人帮着剑七找起来了院子里的机关,有些藏的实在是隐蔽,一直到大中午,才找出了第二个,但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关了。
“对方有厉害的机关暗器师啊,我们得小心了。”袁立诚难得表情严肃起来,眼底却燃起了火焰,是那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白若竹盯了二皇子一上午,早就累的支持不住了,午饭没吃就躺倒睡觉了。
她耗费的精神极大,如果不是有心事,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