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女妖手上冒出了淡淡的红光,虽然颜色不是鲜红的,但白若竹心里隐隐觉得像人血一般。
“你身上都染了鲜血,化为了戾气,这就叫你不杀人?”占星冷笑了一声。
女妖脸色一下子变的惨淡,但很快换成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知道瞒不过阴阳师大人,但我也是有苦衷的,我杀的是该杀之人!”
“放肆!妖怪杀人本就不对,该不该杀有官府来判出,你有什么资格随意取人性命?”占星喝道。
白若竹见女妖神色凄然,隐约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故事,便开口说:“不如听她讲讲,如果她有虚言,你再收了她也不迟。”
占星到底是卖了白若竹的面子,毕竟这次事件最直接的受害者是白若竹。
“多谢夫人给小妇机会。”女妖爬起来跪在了地上,对着白若竹磕了个头,随即讲了起来。
“我和我丈夫都是从梦魇中所生的妖怪,我叫胭脂,他叫离峰。我们从没想过害人,只想安安稳稳的度日,不想山中的大妖要增长力量,差点就抓了我们去,刚好被路过的一名猎人所救,我们也不敢再再山中生活,加上感念那位猎人的救命之恩,便随他到了他的村子,我丈夫时不时的帮他打打猎,补贴他的生活。”
女妖神情越来越悲戚,“不想恩人好端端的去城中贩卖猎物,竟被人活活打死了!离峰和我不便跟去城中,等得知消息的时候追悔莫及,便打听到了害死恩人的凶手。”
“本来离峰只想教育他一下,虽然是恨,但我们知道不能随意杀人的,而那恶人仗着女儿嫁到了京都皇室,就在冈山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不少人都被他抢了东西,一言不合他就命手下打人。”
“我们看不惯就多教训了他两次,他也慢慢察觉到了问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捉妖师来对付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若竹打断了,“他找的捉妖师长什么样子,和这位大人样子像吗?”
女妖摇头,露出些疑惑之色,“那人戴了面具,我们根本看不清,但看身形倒是有些像。”
白若竹快速的看了占星一眼,女妖口中的阴阳师不会是宁誉吧?
“你接着讲。”占星对女妖说。
“那阴阳师很厉害,恶人还派了一干手下协同阴阳师一起狙杀我们,离峰拼死杀了那恶人,又帮我挡了大部分追兵,我被逼无奈才杀了一个人逃了出来。”女妖说着哭了起来,“可离峰还在他们手里,但我知道他还活着,所以想求这位夫人帮我救救人。”
白若竹看着女妖问:“你为何选了我,怎么不入其他人的梦境?”
“他们都是男人,未必会心软,那位姑娘一看就没有嫁人,或许不能明白夫妻间的情意,我看你是妇人打扮,想你或许能理解我救丈夫的心情。”女妖说着垂下了头。
占星哼了一声,“你没说假话吗?那恶人不是皇族、贵族,他的女儿如何加入京都皇室?”
“不是嫁做正妻,好像是那位皇室成员的小妾,那人也来冈山了,身份好像十分的尊贵,但就是天皇,也不能任由亲戚害人吧?”女妖有些气愤的说。
白若竹心中跳了跳,大皇子前些日子就来了冈山,难道不是因为回避普如大师,而是他爱妾的父亲亡故?女妖口中的皇室成员就是大皇子?
占星沉着脸,“你所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不敢欺瞒阴阳师大人,你们到城中暗暗打听便清楚我说的真假了。对了,那恶人姓富山,就是富山家的家主。”女妖说道。
“虽然你说的情有可原,但到底你杀了人,我只能将你抓到捉妖瓶中,等你身上的戾气净化,再考虑是否放你出来。”
占星说这话时,他的手下都摆出了随时动手的架势,因为妖物要拼命,爆发力也十分的强大。
不想女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说:“只要大人能救出我的丈夫,让我们被关在一起,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好。”占星应道,随即一张符纸扔出去,缠绕住女妖,她瞬间变小,和符纸化为一道光点,进入了占星手中的瓶子里。
白若竹看的稀奇,她觉得女妖看起来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又怎么分辨她是妖呢?
她在中原都没这样的境遇,这扶桑还真是个妖怪横行的地方。
一行人继续赶路,白若竹提了下大皇子到冈山的消息,占星点头说:“我知道这事,他出发前还找我求了护身的平安符。”
“既然是小妾的父亲,去世了也不用大皇子特意来祭奠吧?大皇子是太宠他的小妾了吗?”白若竹故意问道。
“大皇子当时没说是去给他小妾的岳父奔丧,只说那边修路有些耽搁,他向天皇请旨去查探一番。如果女妖说的真是他,就有些不合规矩了。”占星答道。
白若竹心中冷笑,她刚刚想的也太简单了,或许大皇子就是要躲开普如大师,宠爱小妾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又天皇的继承人,就是有些不合规矩的行为,百姓也不会太过计较,或许还会夸他是个多情种子。
“去看看就知道了。”白若竹说着扬鞭,让马儿跑的更快了些。
日夜兼程,三天后一行人到了冈山城附近,白若竹提议众人修整一番再进城,而且也不能这样进城,他们该散开悄悄进城,免得打草惊蛇。
占星寻人心切,根本没想这么多,听了白若竹的提议,也觉得有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