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童倩身后的童正业,倒让她吃了一惊。
“白夫人,我们又见面了。”童正业恭恭敬敬的行礼,态度十分的恭敬。
童倩这下子愣住了,拉着拉童正业的衣袖,“哥哥,就是她抢走了先太后的赏赐之物。”
白若竹挑眉看向童倩,“童正业,本以为你家只是一点糊涂账,没你家还养了个这样的女儿,这一张口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我有诬陷你吗?你难道没抢走我的项链?”童倩抬着下巴叫道。
“倩倩,闭嘴,想白夫人道歉!”童正业声音突然冷厉起来,就好像腊月里的寒风,让童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童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帮着外人?我知道了,你从来没对那个女人这般和颜悦色过,难怪你不肯同意家里安排的亲事,不肯和鹿姐姐完婚,原来你是看上这个女人了!”
她突然讥笑起来,“她梳的是妇人头,已经嫁过人了,哥哥你竟然看上的是这种女人!”
啪啪两耳光响起,白若竹人已经出现在童倩面前,这两耳光打的不轻,直接把童倩打摔在了地上,瞬间脸颊高肿起来。
“童正业,我今天看你的面子,只是赏她两耳光,但如果再有下次,我要的就是她的小命!”白若竹瞪向童正业说道。
童正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不想隔了一年多再次与她相见,竟然是这般场景。
他听说她出海回来了,也想过登门拜访,但又觉得唐突,一直犹豫不决着,最终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面了。
上一次他被身边的人害了,那人以为是他父亲的私生子,想借机上了他好夺去属于他的一切。
但他父亲提过此事,那许胜不是他父亲之子,但却是童家的子嗣不假。
那一次他差点丢了小命,多亏她出手相救,他一直说童家欠她一个大人情,可再见面,他的妹妹却在找她的麻烦。
“跪下!”童正业突然低喝道。
童倩已经被打懵了,呆愣的看向童正业,“哥哥,你说什么?”
“我叫你跪下!如果你今天不跪下向白夫人道歉,即刻起你不再是童家的人,不再受童家的任何庇护!”童正业冷着脸说道。
一旁的绣娘吓的退到了一边,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她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童倩被家里宠的厉害,又生性高傲,哪里肯对别人下跪?气得嘴唇都咬出了血。
“你知道她是谁吗?”童正业气愤的说,“如果没有她相救,我早就死了,就是童家也得元气大伤,你以为你还能有现在富裕的生活?”
童倩十分吃惊,她终于明白自己惹到谁了,也终于明白哥哥为何那般生气了。
她咬着牙,爬起来跪好,低着头说:“白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嫉妒你朋友的裙子,不该找你们麻烦,更不该颠倒黑白。”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这是童倩从小到大最屈辱的一天。
白若竹淡淡瞥了她一眼,对童正业说:“你这个妹妹很聪明,但聪明用到了歪处,迟早会害了自己,她也不小了,再不改就真的改不了了。”
“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束,我亲自教导她。”童正业脸涨的通红,这样下去别说害了她自己了,迟早也要给家里惹来大麻烦。
白若竹转头看向绣娘,“裙子就放在你这里修补,我们明天再来取。”
绣娘急忙说:“不用不用,我们会派人送到夫人府上的。”
白若竹笑笑,“那谢了,榜眼白大人的白府。”
如果直接说白府,还有礼部侍郎的白光河的府邸。
“好,小妇记下了。”绣娘急忙说道。
随即白若竹拉着孟锦瑟的手,大步离开了彩衣阁,没跟童正业打招呼,也没再看他一眼。
童正业心里堵的慌,半晌狠狠的瞪了童倩一眼,说:“跟我回家,今天起好好跟我学规矩。”
童倩终于被哥哥凶狠的样子吓到了,缩着脖子爬了起来,结果扯到了脸上的皮肤,痛的吸了几口冷气。
如果是以往,童正业肯定给她最好的伤药了,但今天他不想给,只想她好好受受教训。
白若竹拉着孟锦瑟又去了迎客来,两人点了招牌菜,又点了些果子酒喝。
“主子,我看清楚了,手腕那里确实有颗痣。”对面茶楼的包厢里,一名侍卫低声对一位黑衣男子说的。
男子背对着窗户,只能看到削瘦的身形,但光看背影就觉得气势十足,让人无法忽视。
“她总算出来了,那白若竹倒是有办法。”男子声音幽幽响起,清澈如泉水,却让人听着有些发寒。
“我们打听到白若竹一行很快要离京,据说是要回九黎族探亲,到时候我们就好去……”
黑衣人抬手,打断了下手的话,“他们会顺道去北隅城,送她回家。”
“那我们怎么办?尽快找机会下手吧?”手下急忙说道。
“不急,京城防守严密,一路跟着他们,总有机会下手。”男子说道。
“可我们的暗线都在京中,路上恐怕对我们不利。”手下担心的说。
男子举起茶杯轻噙一口,动作十分的优雅。
“我自由安排。”
“是。”手下急忙退了下去。
男子扭头,从窗缝看过去,对面迎客来的雅间窗户是禁闭的,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点轮廓。
他伸出手,对着那轮廓轻描起来,就好像抚摸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