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一直知道他家主子有非同常人的手段,也知道他家主子经常不在房间,但下一秒又出现了。
他从来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更没想过去追根究底,但刚刚他有些后悔了,他真的不确定主子那些手段能否让她和姑爷安全无虞。
他一直话少,但办事牢靠,此刻纵使有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了一句:“谢主子、姑爷救命!”
真正的恩情不用挂在嘴上,铭记心中就足够了,何况白若竹救他并非想他报恩。
“我们没事,大家都还好吧?”白若竹问道。
江奕淳过去扶了剑七一把,剑七悄悄抹了把眼泪,说:“红光没到水牢,一切都好。”
白若竹假装没看到他落泪,难不成大家要抱头痛哭,说没死太好了之类的?
太矫情了。
“先回去再说吧。”她前一步走到了前面。
江奕淳嘴角挑了挑,跟上了他家娘子。
换个别人,这时候肯定要说几句话,好加固属下对自己的忠心,但他家娘子不爱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一行人返回了水牢,大家看到白若竹和江奕淳完好无损,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们说说杀阵的情况吧。”钟盔说道。
“非常强,仅仅是靠近就让我们受内伤了,被扫过去一切生灵都被绞成粉末,包括天上飞的鸟,地上爬的蚂蚁。”白若竹说道。
钟盔发出啧啧的惊奇声,“就是我们钟家都弄不出这样的大杀阵,不过一般府邸都做防御阵,谁会搞这种杀阵,搞不好把自己坑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也到底是王宫,占了龙气和风水的优势,这下不好办了。”
“钟叔,这个杀阵是运行到一定地步就会溃散吗?还是只要吞噬了生命,就能一直继续下去?”白若竹急忙问道。
“理论上来讲,阵法的运行除了吸取天地之间的气息,再就是术法师来补充精气了,但这样的大阵,即便集合西域所有的术法师,也不可能一直支撑下去。”钟盔答道。
白若竹眼睛亮了起来,“那你估算一下,以现在的情况,这个防御杀阵能坚持几日?”
“我觉得不会超过七日,即便他们还有办法重新开启,但总会精气不足而暂时关闭,到时候我们就有办法逃出去了,但问题是这杀阵威力太大,就怕躲不过啊。”钟盔叹了口气,纵使他一身本领,一个人也无法和众多术法师合力布的法阵抗衡。
“若竹把药拿给钟叔看看。”江奕淳提醒道。
之前这般凶险,白若竹还真的差点忘了,急忙伸手到袖子里,取出了从厨师那边得来的调料瓶。
“御膳房得了封尘的吩咐熬茼蒿汤分发给宫人、侍卫,又给厨师了一小瓶药,交待每一锅倒一滴,那厨子贪财,觉得这药肯定值钱,就偷藏了一点。”白若竹解释道,“钟叔你看看这药有没问题,如果确实有用,咱们也就安全了。”
“好。”
众人都盯着那个不起眼的调料瓶,然后又去看钟盔的反应,谁都希望答案是好的,这样大家只要在宫里躲藏几日,等这个防御杀阵关闭就能逃出去了。
钟盔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滴出来,又是闻气味又是看颜色,还点了点头。
就在众人都以为没问题的时候,钟盔脸色突然大变,“不行,咱们不能用这个药!”
“怎么了?”白若竹急忙问道。
“这药应该是和杀阵呼应没错,但是里面带了迷心咒,喝了这药就是躲过了杀阵,以后也会受迷心咒的影响,甚至被他们操控,无法遵循自己的意愿。”钟盔说道。
“迷心咒?和怨控术差不多吗?”江奕淳问。
钟盔摇头,“表面看着差不多,却完全不同。其实许多咒术都是对人的控制的,怨控术是利用尸体中的怨气来控制人的身体,因为损人尸体提炼怨气,被视为邪术。迷心咒如同其名,迷心为主,简单的讲,中了怨控术的人虽然许多时候行为被控制,但他自己还是清楚的。但这迷心咒会很隐蔽的影响你的内心,而且起初不明显,中咒的人多数无法发现,但到了后期就是发现也来不及了。”
“迷心咒不好解咒吗?”白若竹急忙问道。
“初期不难,但咱们这么多人,就是我和傲松她娘合力,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解完的,中间一旦出什么岔子,可能就彻底解不了了,所以我不建议用这个药。”他说着露出鄙夷之色,“也不知道封尘知道这事不,如果知道,说明他怕控制不了人心,如果不知道,恐怕就是那齐道长的个人行为了。”
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难道那齐道长要坐收渔翁之利?
“主子,我有个想法。”剑七突然开了口。
白若竹点头,示意他尽管说。
“今日见识了那杀阵的威力,我想不如药配好了给大家分下去,实在危机关头也不得不用了,至少先保住性命,等逃出去再想办法解咒。”剑七说道。
“钟叔你觉得如何?”白若竹觉得这事还是听听钟盔的意见比较好。
钟盔叹了口气,“如果实在危机之时,也不得不用了,但我得提醒大家,这个咒没完全生效之前,我也无法确定它到底还有什么,也有可能我根本无法解开,或者等不到我解咒,喝的人就已经被迷了心。”
白若竹点头,“大家都听好了,第一,不到绝境不可用;第二,用过药的人一定要告诉身边的人,绝不可隐瞒。”
所有暗卫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