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白若竹听得十分不爽,她家怎么就欠杨老三了?最多就是帮着桂枝没嫁给他啊,那还不是他自己名声太臭了。
杨老三旁边的喜丫急忙站起来,带着歉意的对白若竹说:“白家妹子,我相公脾气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白若竹看了眼含羞带怯的喜丫,又看了眼并没有爆发的杨老三,终于确定杨老三确实对喜丫不错。
“前几日我们去福寿堂抓药,给大夫看了上次你给我那个治羊癫疯的方子,大夫都治夸好,说他可开不出比这好的,我吃了几日就想找你帮忙看看好些没,要不要换换方子啥的。”喜丫明显比之前自信了许多,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也没磕巴。
杨老三则凶巴巴的对白若竹说:“听到没,你给我媳妇看看,之前的帐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了。”
白义宏和林萍儿露出了惊喜之色,这事要是能就此了结了,大家也都能省心多了。
白若竹却没急着去给喜丫诊脉,而是看着杨老三说:“你不跟我们计较,我们还要跟你计较呢!周家说你三番两次在地里捣乱,糟蹋了好些庄稼,前日我们过去看了,只能补偿了他们些银子,然后让租约作废了,那我家的损失又怎么算?”
杨老三一听瞪大了眼睛,“你少来讹我,我就吓唬他们一下,挑了一亩地弄了一下,也就那么一次,我自己就是庄稼汉,也下不了那个狠心。后来我讨媳妇了,也没功夫理他们了。”
“那周家人怎么跑来两次找我们,说你一直破坏他们庄稼,还让我们想想办法,不然就去告你呢。”白若竹见杨老三的神色不像有假,已经确定了周家在说谎了,她这样说也是想给周家一个教训。
杨老三一听就跳了起来,“什么?周家人是不想种你们的地了,自己搞的鬼吧?老子要做了还敢不承认了?”
喜丫也急忙说:“相公说的是真的,我也劝过他的,他后来真的没再找周家麻烦了。”她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是吗?那我明天去你们村,好好跟周家对质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白若竹挑了挑眉毛说道。
“行啊,明天就说清楚,我倒要问问周家为什么给我扣屎盆子了。”杨老三瞪着眼睛,明显是把周家给恨上了。
白若竹没再多说,过去给喜丫把了脉,然后冷冷的说:“情况好了一点,但这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这药可以继续吃着,也不贵,最主要是不要被吓到,更不能挨打!”
她故意提高了声调,把“挨打”两字咬的格外重,杨老三那个狠人也不由红了脸,低了头没再说话。
两人又坐下继续吃了起来,吃完付了钱离开,走到有处略湿滑的地方,杨老三还伸手扶了喜丫一把。
林萍儿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唏嘘不已,对白若竹说:“你说杨老三对喜丫还不错,桂枝那事咱当初是不是拦错了?”
白若竹瞪了她娘一眼,说:“桂枝多好的年华多好一个姑娘,怎么能嫁给个老鳏夫,她值得更好的人。再说了啥人啥命,杨老三打老婆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他如今对喜丫好了,也是喜丫的命数。”
后面的话她没讲,她是想说如果桂枝嫁给杨老三,也不一定能得到杨老三好好对待呢。
林萍儿听了微微点头,“你说的是,我又犯没事乱感慨的毛病了。”
来福嫂凑了过来,拉着白若竹的手说:“你如今不怎么来摊子上,我也不能天天看到你了,还怪想的。”
白若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收摊了去我家啊?你钩针活做的怎么样了?”
“晚上拿去给你看啊。”来福嫂冲白若竹挤了挤眼睛,白若竹之前有告诉她别当众拿出来,免得被太多人看到眼红。
……
第二天一早,白若竹跟白义宏又去了临江村,两人直接到了田地边上检查了一遍。白若竹眯着眼睛看了看,倒是没有更多庄稼被破坏,却有植株不见了,虽然地上被填平了,看不出什么不同,可偏偏白若竹记得仔细,所以知道是被人连根给挖走了。
“爹,有人挖了几株走了。”白若竹低声说道。
白义宏点头,他是个老庄稼把式,之前来地里看过,一排有多少株自然是清楚的。
“不会是被周家挖走的吧?”他皱着眉头问道。
“走去看看就知道了。”白若竹说完跟她爹朝周家走去。
敲门之后,周家媳妇来开的门,看到他们不由愣了愣,随即换上笑脸,说:“白叔和妹子来了?赶紧屋里坐吧。”
白若竹没进屋,直接站在门口说:“不用了,我家地好像又被人动过了,这损失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来喊了你跟你当家的过去跟杨老三对质。”
周家媳妇瞬间变了脸色,又摆出一副凄凄然的样子,说:“杨老三那么恶的人,我们可不敢得罪他啊,我劝你们也忍忍算了,免得他发起狠来真把你家地一把火给烧了,这种人咱们惹不起。”
白若竹冷冷的看着她,看得周家媳妇心里狂跳,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一般,她急忙低下了头,不敢跟白若竹对视。
“我家可不怕恶人,既然他们作恶,我就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就是村里解决不了,不是还有衙门吗?只要你们跟杨老三对质一下,做个证人就行了。”白若竹说道。
周家媳妇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一个劲的摆手说:“我可不敢,我胆子小,你们也别惹这事了。”
“那叫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