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看杨老三的手背,又看看周春生,气的低吼一声:“周春生,你要怎么解释?”
白若竹将手里的藕节扔给了杨老三,说:“这个给你用了。”
杨老三也没跟她客气,接过藕节就在手上蹭了起来,看样子是挺痒的。
周春生被村长一吼,吓的一个激灵,身上的被子也掉到了地上,周家媳妇也吓低低的哭了起来。
“说话啊?你给我老实交待了,否则人家抓你去衙门,我可拦不住!”村长咬着牙叫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周春生也不敢在推车上躺着了,歪歪斜斜的坐了起来,哭丧着脸说:“村长,我都交待还不行吗?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说完他就抱着头哭了起来。
如果不知道周家的所作所为,白若竹肯定要同情他们几分,可如今再见周家两口子这副德性,就觉得太假,看得让人反胃。
周春生不敢再耍花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交待了清楚。
他家里给他娘看病花了好些银子,地也卖光了,便租了白家的地来种,白家二郎好说话,给他们的租子也十分的合理。结果没两天村里刘家也在赁地,周春生急着赚银子,就去把刘家的地也给租了下来。
这就跟眼大肚子小一样,他租的时候踌躇满志,可事实却证明周家的人手完全不够,之后他又被人家找去做零工,赚的也十分丰厚,那田地就更没空管了。
就在这时,杨老三不知道怎么知道白家的田地了,就到地里胡闹了一番,也确实说了吓唬周家的话,周春生就动了心思,想着不然跟白家说说,这地他家不种了,免得他两头顾不过来,最后收成不好,他反倒要亏进去了。
结果杨老三闹了一通,后来又没动静了,周春生还故意去杨家附近转悠想引起杨老三的注意,结果杨老三娶了小媳妇,懒得跟白家计较了。
周家人发愁起来,最后商量一番,干脆去镇上跟白家哭诉,尽量说的严重一些,白家人心软的话,肯定就能取消合约了,即便真的不行,他们也能借此让白家少收些租子。
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先是白义宏好说话,让周家看到了希望,后来周家自己又毁了些庄稼,好继续扮可怜,最终跟白家解约,还拿到了不菲的补偿。
当然,这些还不够,周家到底是贪心不足,觉得白家地里的庄稼是他们种的,这么走了怪可惜的,半夜里偷偷挑植株密集的地方挪了一些到他们租种的刘家地里,却不想白若竹提前在田地里做了手脚……
临江村村长听完一切,气的抬手给了周春生一个耳光,“咱临江村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村里都是厚道人家,你们原本也是老实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杨老三在旁边冷哼一声,“敢陷害我,你们胆子可真肥,我杨老三跟你们没完。”
白若竹朝她爹看了一眼,白义宏会意,朝村长行礼说:“村长,周家人失信在先,还骗了我家的赔偿,又破坏田里的庄稼,我家那些赔偿他们得换回来,还得赔偿我们的损失。另外,我们地还是想赁出去,或者雇了人来帮忙种,希望村长能推荐一户信的过的好人家。”
村长抬脚朝周春生踢去,他可真是气坏了。
“把白家给你的赔偿还了,你们再赔人家二两银子吧。”
村长话音未落,周家媳妇都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家都穷的要没米吃饭了,哪来的二两银子啊?”
村长一眼瞪了过去,“我抹了老脸帮你们说情,否则二两银子都不够,你们要是不赔也行,回头刘家地里的产出赔人家白家一半。”
“一半?”周春生差点跳了起来,那他家可亏死了。
“你不是给人打零工赚钱了吗?该赔就赔吧,以后长点记性,别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了。”村长又说道。
周春生两只肩膀都垮了下来,他真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谁叫他贪心不足呢?
最后,周春生老老实实的交上了二两银子,又把白家给的补偿还了,他到底不敢得罪了村长,他家里穷,如果连村长都看他不顺眼,那真是没法混下去了。
周春生见白义宏收起了银子,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那我这过敏可咋办?能给我点藕吗?”
白若竹嗤笑了一声,说:“藕节就一块,已经给杨老三了,不过你不用怕,这过敏持续个六、七天就能好了。”
周春生郁闷得都快哭了,可要他问杨老三要藕节,他也没那个胆子,最后只好忍着一身的痛痒,老实回屋里躺着了。
处理完了周春生,村长又给白若竹家介绍了一户男丁多的老实人家李家,李家人听了情况,立即说:“这地我们租下,保证给你们好好种,咱临江村的名声不能这样瞎了。”
白义宏很喜欢李家老爷子的爽快,于是两人围着地里走了一圈,商量起租子该怎么定。村长见两家人能说一起,也干脆先告辞了,他折腾了一上午也挺累的。
白若竹好好跟村长道了谢,然后跟她爹打了声招呼,就在地头随便转悠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白义宏和李家老爷子谈好了租子的事情,两家说找个中人把租契给签了,李家老爷子就推荐了一位名叫邓书杰的中人。
白若竹和白义宏跟了李家老爷子去找那位邓书杰,等到了邓家的气的出来迎人,李老汉便直接把来意给说明了。
邓书杰见有生意上门,高兴的说:“多谢李叔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