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红袖见白若竹微愣,脸上不由挂上了尴尬之色,上前两步挽了白若竹的胳膊说:“茯苓这次是奉她娘之命过来住几天的,刚刚她还说想找你道歉呢。”
白若竹暗暗撇嘴,上次不就说奉她娘之命来探望杜仲书的吗?怎么这次来真的了?
当然这些话白若竹也只是心里想想,这时候说出来反倒让于红袖难做了,毕竟谢府因着杜家和安西府府尹的关系,也不能赶杜茯苓走的。
对了,真要算起来,这宅子还是杜家送的呢。当初谢先生说有家子弟要到安远镇办事,家里怕他耽误了读书,所以求到了安西府府尹给该子弟安排了谢先生授课。而谢先生一抵达安远镇,杜家就把这座宅子给奉上了。
杜茯苓红了脸,有些羞涩的看了看于红袖,又看向白若竹说:“若竹姐姐,前些日子我可被我娘教训惨了,都怪我从小性子就急,喜欢钻牛角尖。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对你也太不客气了,我诚心跟你道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能不能原谅我啊?”
杜茯苓说话间赔着小心,还露出了惭愧之色,那样子好像发自肺腑,毫无作假一般。
白若竹看得吃惊不小,这杜茯苓回家几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不仅性子变了,连神态都变的娇俏了几分,加上她原本就相貌姣好,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原来她曾经的不懂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诚心道歉了,就算是给谢家面子,白若竹也不能为难杜茯苓,至少面子上也得客气些,否则就成了她气量小了。
她冲着杜茯苓笑笑,说:“瞧你说的这么严重,都是女儿家的吵吵闹闹,谁还能记心上了?”
杜茯苓露出惊喜之色,十分真诚的看向白若竹说:“若竹姐姐肯原谅我太好了,我还要在安远镇待几天,到时候请你和红袖姐姐一起赏梅,好不好?”
白若竹不由朝于红袖看去,于红袖微微点头,说:“她家里还有处宅子栽种了不少梅花,我被她缠的烦了,只好答应了,若竹你可要陪我啊。”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若竹笑了笑说。
其实不管杜茯苓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白若竹内心深处还是不喜欢杜茯苓,大概是直觉告诉她这人不可亲近,又大概是杜茯苓对江奕淳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让她很不爽吧。
可赏梅一时于红袖答应了,她不放心于红袖,是肯定要跟去的。
杜茯苓听了笑的小脸好像缠烂的春花,拉着两人叽叽喳喳的聊起了一路的见闻,她嘴皮子利索,表情又十分生动,惹的于红袖忍俊不禁,一时间屋里气氛十分的融洽。
等到谢先生带了白泽沛和杜仲书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谢先生还有些惊讶,于红袖急忙朝他使眼色,然后同样跟他讲了杜茯苓是奉杜夫人之命来的,但毕竟不好反复提杜茯苓向白若竹道歉的事情,便说杜茯苓请了她和白若竹去赏梅,谢先生自然就明天三人是合好了。
杜仲书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看向杜茯苓,现在他不知道杜茯苓会来。
杜茯苓急忙凑过去,拉了他的袖子说:“三哥,这次真的是娘让我来探望谢夫人,并且送些腊月的节礼的,而且我已经知道错了,刚刚还跟若竹姐道歉了。”
杜仲书急忙朝白若竹看去,其他人也不由看向了白若竹,白若竹只好硬着头皮说:“茯苓太客气了,我们女儿家哪有什么隔夜仇了?”
她自己说的都有些反胃,她当然没有隔夜仇了,甚至没事不可能去恨杜茯苓,以前还不是杜茯苓硬扯着她的?
入夜,江奕淳再次到访,白若竹如今对他的不请自入已经习惯了,所以说习惯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她斜了他一眼,说:“你的女粉丝来了。”
“女粉丝?”江奕淳听的一头雾水,是什么东西?
白若竹低低的笑了一声,说:“就是你救下的,然后对你念念不忘的女子。”
“那不是你吗?”江奕淳脸上带了些得意的笑。
白若竹差点没气背过去,瞪着他说:“是杜茯苓,之前跟你提过的!虽然她今天主动跟我道歉,一副讲和的样子,但我怎么都觉得挺假的。要是她再找我麻烦,你自己去跟她说清楚了。”
江奕淳愣了愣,脸上的嬉笑之色收起,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叫粉丝啊。”
白若竹咬牙,“就是你惹回来的fēng_liú债,还害我挨枪,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说着她生气的举了粉拳朝他打去。
这一次江奕淳没有任由她打骂,大概是有些分神,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砸过去的拳头。这一抓他干脆不松手了,任由白若竹怎么瞪他,还是强硬的将她的手拉开,和她十指交握起来。
白若竹觉得太便宜他了,抬脚就要踢。江奕淳瞪了瞪眼睛,这女人太凶悍啊,怎么动不动就踢他?他抬脚挡了一下,有些生气的扯了她的手到嘴边,狠狠的亲了一口。
冰凉的唇贴在了白若竹的手背上,她浑身一震,瞬间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她的脸蛋飞速升温,如果不是月色晦暗,她的大红脸一定会引来江奕淳又一番打趣的。
“我说我什么时候惹fēng_liú债了?我可就碰过你一个女人。”江奕淳眸色暗沉了几分,喉结朝下滑动,也有些动情。
白若竹脸红着不想接话,又扯不回自己的手,只好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