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沛听了也没强求,只嘱咐白若竹和大嫂路上注意安全。
白若竹抱上蹬蹬,跟着汪彩月到了镇口找驴车,等坐上了车,白若竹才喘了口气问:“大嫂,来的是什么人报信的,还说什么了吗?”
汪彩月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表现了她此刻心中的焦虑。
“是得顺婶子托赶车的赵驴蛋来报信的,说老宅一团乱,也没个主事的人,老太太就知道哭,三郎躺床上也不哼声,大夫还是邻居帮忙请的。”汪彩月心里也是着急了,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日里快一些。
白若竹冷哼了一声,“老太太现在才知道哭,早干嘛去了?她但凡别那么自私,多关心些孙女,若兰也不会上吊吧?”
汪彩月也跟着点头,“是啊,要是周寡妇进门,若兰更是没法立足了。”
白若竹叹了口气,她不喜欢白若兰,也完全没把她当亲人看待,只是那到底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果就这么去了,她心里会多出个疙瘩……
“那赵驴蛋说没说断气了没?”白若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汪彩月摇头,说:“说是气快没了,不知道能不能救的回来,若竹你医术好,你觉得还有希望救吗?”
“看了人才知道,要是她已经断气了,换谁也救不回来的。”白若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两人说着车子就到了后山村口,她们下车付了钱,快步朝老宅走去。
“呦,彩月回来了啊,赶紧看看若兰要死了!”路边王婆子正在跟人聊天,看到汪彩月和白若竹之后,故意假装看不到白若竹,冲着汪彩月喊道。
汪彩月微微皱眉,她对王婆子没什么好印象,只是毕竟是村里的长辈,平日里见面还是会打声招呼的。可现在她实在不愿理王婆子,这人说话也太难听了。
王婆子见汪彩月不理她,朝地上啐了一口,嘟囔道:“才嫁去白家几天架子就大了,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
旁边的婆子急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汪家可不好随便得罪了,小声劝道:“估计心里有事没听到,这可关乎人命的大事呢。”
王婆子知道不好惹汪家,但她可不怕白家,她冷哼了一声说:“能让那种寡妇进门,也难怪家里丫头要上吊了,也不嫌丢人!”
其他婆子也露出鄙夷之色,白家老宅在村里算是丢尽脸面了,一般人家都做不出这些事情来。
白若竹耳力好,走远了也能听到王婆子她们的对话,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好在她不是她爹娘这种在乎面子的古人,否则听了心里也会憋气,老宅丢人,白家不是一样跟着丢人吗?
等到了老宅附近,就看到门口围了好些人,白若竹没心思多管其他人怎么看,跟着汪彩月径直冲进了院子。
林萍儿一眼看到了她,急忙快步走过来接过了蹬蹬抱着,脸色不太好的对她说:“你赶快去看看,能救就想法子救吧,要是需要什么药材,咱们给她出钱,好歹是一条命啊。”
白若竹点点头,可是这上吊跟生孩子或者受重伤不一样,可以找根老参吊命,这要是被勒的没气了,再好的药都喂不进去了。
“我去看看再说。”白若竹说了一声,就直接跨进了白若兰的屋里。
一进去就看到白若竹躺在床上,眼睛是紧闭着的,一张瓜子脸惨白惨白的,而脖子上青紫的勒痕又格外的刺眼。
白若兰就比她大不了几个月,可如今就这么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让人实在忍不住有些感慨。
屋里白老太太一直在低低的抽泣,看样子也不是装出来的,大概真的被吓坏了。
李大夫站在床边给白若兰把脉,神色十分的凝重,等他看到白若竹出现,立即站了起来,说:“你来看看吧。”
白若竹朝李大夫点头致谢,然后朝白若兰走去,却不想老太太一把拦住了她,哭着说:“她会看什么,李大夫你赶紧治啊,别让她耽误了救人!”
李大夫很不喜欢白老太太,一方面因为白老太太身上穿的太妖娆了,另一方面是因为老太太出事了只会哭,上次孙子断腿也是,这次孙女上吊也是,连个诊金都不知道给。
“白若竹医术比我好,我是没办法救了,不让她看难道让你看?”李大夫语气十分的不好,说的老太太脸上十分难堪,不过她更多是注意到李大夫说他没办法救了,不由哭声更大了。
白若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老太太在这里实在太吵了。
“爹,你扶奶奶休息一下,别哭坏了身子。”白若竹朝门外喊了一声,老太太如果在这里一直哭,她根本别想好好救人了。
白义宏会意,急忙进屋硬是扶了老太太出去,说是让她喝口水顺气。
屋内总算安静了下来,白若竹探了白若兰的脉搏,眉头则皱的更深了。李大夫张了张嘴想问问有没有办法,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没好意思打扰她。
白若竹随后拿出了银针,飞快的在白若兰身上下针,她自己做的行云流水不觉得怎样,李大夫却看直了眼睛,嘴巴也忍不住大张开,眼看着能吞下颗鸡蛋了。
“神技啊,神技。”李大夫嘴里小声喃喃的说着,看着白若竹的目光充满了崇敬和狂热,眼前真的是一名十几岁的女子吗?下针竟然比他这位行医几十年的更准更快?他真是惭愧啊。
很快,白若竹把银针一根根的取下收了起来,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神情却没多少轻松之色。
“怎么样?”李大夫忍不住问道